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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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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集 天道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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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丁原的体内幻出一团白色光晕,万年的山中灵气天地精华,便在这白色的光晕中消融,不断涌入丁原的身躯中。他却如泥塑、石雕,动也不动,在一种玄之又玄的先天之境中汲取阴阳之精,忘却本一之形。

    渐渐的,丁原头顶光华升腾,元神脱离肉身束缚,不停的茁壮生成。

    在他丹田铜炉内,翠微真气与大日天魔真气同时应运而生,一正一逆对向循环,当再次碰撞在一起时,竟是水乳交融,无分你我。

    何为道,何为魔?

    万物本为一,若连这「一」也忘了,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隔阂彼此?惟有此,才能得到最和谐完美的升华与平衡。

    无谓生,无谓死;无谓喜,无谓悲。

    丁原仿佛真的忘却了一切,甚而忘却自己的存在,与天地寿,与日月星辰歌。

    山外白云出岫,沧海桑田,充满盈动,而他的心与身躯却安如盘石,静虚无为。动静之间如此分明,却又惊人的统一自然,惟有光阴荏苒,白驹过隙。

    他便这么静立着,叶满霜衣,花沾少年头,伴清溪流水于亘古。

    不知是过了多少日、多少月,又或为多少年,丁原蓦然睁开眼睛,却见山还是山,溪依是溪,好似什么都无改变,什么都未发生。

    他的双腿仍浸于清凉溪水中,春山晓寒,苍松迭翠,只是衣上、发上沾满花叶。

    碧波如镜,隐约空照丁原身影。他的面庞全无憔悴,肌肤由里而外透出晶莹玉色,元神归窍,魂还太虚。

    然而丁原的心头,清晰的感应到与入静前的迥然差异,全身犹如再次脱胎换骨,丹田内的真元温润充盈,静静流淌周身经脉。翠微真气与大日天魔真气龙虎交汇,水火相济,更将汲取的日月山川之精华融于一体。

    丁原的心中不禁充满宁静的喜悦,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如今的修为究竟如何,山外的岁月究竟几多,惟细细体味着方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妙幻境。

    真耶?假耶?丁原嘴角旁不觉流露一缕微笑,依稀出尘。

    他缓缓站起身,眼睛中望到的所有景致蓦然更美,满是生机,无限灵秀。

    丁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造化之功,平日里看似平淡无奇的那一朵花开、一片叶落、一泓水流、一拨风起,无一不清楚的映射在心头明镜上,无一不蕴藏着自然大道,生死阴阳。

    他悠然抬头,山顶一束朝霞如画,不由丁原一怔。难不成,自己只在这溪水边的凉亭下呆了片刻,可心中直觉得已有千万年之久?

    他穿回鞋袜,迈步走过凉亭,下意识回首再望,却发现亭已不见,惟留那座青阶。而青阶上早先看到的「忘一」二字淡去许多,默默浮现于云水间。

    丁原并不晓得,倘若他可竟全功,真正突破「忘一」之境,心无尘埃,身无牵挂,则青阶上的石字将完全消隐,那便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境界天地。

    盖他生性孤傲,虽屡受挫折打击,心近于死,却始终因着太强的好胜执着之心,不能尽数隐去,故此错失登天捷径,仅得了七分真谛,殊为可惜。

    倘若是换了阿牛与盛年,情况定可好上许多。云~霄~阁

    自古修仙实不在心慧聪颖,多少才思敏捷之人终生难望天道,其中原因,还是在于一个「心」字。

    惟心越无杂念、纯朴如玉者,越能感悟天道真意。

    只因聪明者多拘泥于眼中所见、心中所思,怀了太多有形之欲。反如阿牛者大智若愚,心少私念,更可体近天道,事半功倍。

    就譬如一道最简单的题目,聪明者总要设想诸多可能,殚精竭虑,推演无数次,不免多走了弯路;而如阿牛者浑无杂念,只做出唯一答案。两者结果或许相同,可耗费的时间、精力不可同日而语。

    丁原尚且未能明白这个道理,只继续前行。

    一程山路一程景致,一程景致一程感悟,八座凉亭迤逦通天,丁原一路走来,盖不赘述。而在这段历程中他得多少、失多少,更非旁人可论。

    实则此亦为上古传下《天道》之先贤本意,道不在高,用心体会;仙不在深,惟悟而已。一旦踏上大罗仙山,只要身怀仙缘,能破去日,皆可历经种种。可到底能够感悟多少、获得多少,却全凭个人的缘法。

    几多风尘,丁原终究登到山顶,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在这大罗仙山背面,却是一望无际的浩荡沧海。日出东方,月沉西隅,波涛万顷,霞光绚烂。

    丁原站在山顶唯一苍松之下,俯瞰滔滔潮涌,心情再是一舒。

    如在凉亭所见一般,那株不知伫立千万年的苍松脚下,亦立有一碑,上面竟是无字。

    丁原一怔,极目苍穹,耳中风起涛响,禁不住豪情飞纵,意气风发,仰天发出一记激越长啸,和着云淡风轻,高山流水,直上天宇。

    「轰——」

    丁原心神俱醉,渐渐进入梦幻境地。

    天界飘渺,红尘滚滚,千百影像在丁原的眼前一一展现,又转瞬远去。却忘不了与雪儿携手云游,山盟海誓;更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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