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背后赤血剑连鞘飞出,飘浮在还情仙剑之上。
丁原与苏芷玉也依样画葫芦,各自将仙剑飞送到楚凌仙身前。
水轻盈说道:“请楚仙子行个方便,愚夫妇感激不尽!”
楚凌仙面对眼前的四把仙剑,迟疑道:“好吧,四位可随凌仙来。但阁主是否愿意召见,本门对四位会如何处置,却非晚辈能够左右。”
水轻盈见楚凌仙应允,露出笑容道:“这是自然,多谢楚仙子成全。”
楚凌仙还剑入鞘,再将四把仙剑双手捧于胸前,说道:“四位请!”
五人御风而行,飘然降落在天一阁前。
天一阁红墙青瓦,占地不到三十亩,屋宇不过百十余间,与天陆各大门派的庄园相去甚远,但苑内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分外雅致,就连脚下的碎石都似乎沾着一点仙气。
千年以来,天一阁的门人弟子,始终维持在百人左右,且专收女子。这些女弟子虽未出家,但十之八九都不曾嫁人,只在阁中参悟天道,孤老终生。
水轻盈的师尊,便是上一代的阁主莫念闲,已于二十余年前羽化登仙,如今的天一阁阁主安孜晴乃莫念闲首徒,水轻盈师姐,也年过两甲子。
五人刚落下云头,天一阁山门一开,打里面分出两列六名女弟子,最后正中站着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矮小枯干的黑衣老婆婆,手拄一根青木杖立在台阶上。
楚凌仙一见那黑衣婆婆,赶紧躬身道:“三师叔!”
黑衣婆婆哼了声,并未理她,目光从苏真等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水轻盈的身上,冷冷道:“水轻盈,你还有脸回来。”
苏真也哼了一声,却比黑衣婆婆的声音还响,更透着一股不屑与讥笑的味道。
水轻盈急忙抢在苏真之前,向黑衣婆婆礼道:“轻盈拜见三师姐!”
黑衣婆婆面沉如水,答道:“我巫老婆子岂敢受你的大礼,也不敢再当你的什么师姐。”
丁原站在苏真身后打量巫婆婆,见她面色焦黄枯槁,白眉低垂,目光灰暗,瘦小的身躯藏在宽大的黑衣里稍稍有些驼背。
丁原心中诧异道:“这老婆婆看上去与普通村妇并无差别,难道说,已修炼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可听她语调冷淡,谈吐不善,丁原亦有些着恼。丁原昨日原本打算一早返回翠霞山,却被苏真夫妇劝阻,水轻盈只说要带自己远赴南海天一阁求医,或可有一线生机。丁原自是不了然其中的恩怨纠葛,又见苏真夫妇说的平淡轻松,故此答应下来。水轻盈本想留着苏芷玉守山,真实用心却是惟恐天一阁万一不利于她夫妇二人,也好保全苏芷玉。至于丁原,本是外人,又是翠霞派弟子,想来天一阁即使不肯医治,也不至于为难。
可苏芷玉放心不下爹娘与丁原,执意要随同前来,苏真夫妇最后也只得答应。可还没进到天一阁,丁原已渐渐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头,至少不似苏真夫妇说的那么简单。先是楚凌仙说,什么“踏入南海地界格杀勿论”的;再是巫婆婆横眉冷目如对强仇,哪有半点同门之谊?难道说,苏真夫妇为医治自己的伤势,前来天一阁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想到这里,丁原心头不由一紧。水轻盈垂首道:“三师姐,您这么说折杀轻盈了。”巫婆婆哼了声,转头向楚凌仙问道:“楚师侄,你忘记老阁主的遗命了么,竟敢放他们踏上岐茗仙山!”话音一落,剑镝声声,那六名女弟子竟纷纷亮起仙剑,各占阵位,将水轻盈等人围在中间。苏真微微冷笑,双手负后动也不动,似乎根本就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丁原见那六名女弟子的步法身形、修为,个个恐不在自己与苏芷玉之下,放之天陆亦算一等一的高手,看来天一阁圣地之名果非虚传。
水轻盈注意到的则是那六名女弟子三前三后,布成两面扇形,正是天一阁的“海天剑阵”。
所谓上为天,下为海,前为阳,后为阴,一旦发动风云变色,威力惊人,更胜于碧落九泉剑阵。
苏芷玉见双方话不投机,巫婆婆挥手便布下剑阵,南海之行打一开始就坎坷难行,心中暗想:“娘亲为了爹爹背叛师门,天一阁的人记恨娘亲与爹爹也是应然。可事过境迁六十多年,这位巫婆婆的怒气仍是这么大,看来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不晓得那位安阁主是否是位通情达理的高人,要是她能出面,或可有一线转机。”
楚凌仙一看要闹僵,急忙道:“三师叔请慢!弟子今日奉命巡游,路遇水仙子等人便上前拦截。水仙子言道欲向师门谢罪,并将所佩的四把仙剑交与弟子保管,以示诚心,弟子这才领着他们前来,想禀报师父,由她老人家发落。”
“谢罪?”巫婆婆尖声笑道:“说的漂亮,早六十年干什么去了,六十年后的今天来谈什么谢罪?”
丁原见这老婆子不依不饶,堪跟曲南辛有一比,打心底就来气,朗声道:“苏大叔、水婶婶,咱们回去,小侄的伤势,宁死也不求她们!”
巫婆婆白眉一耸道:“好啊,水轻盈,你果然别有他图。不妨告诉你,有老身在,你就断了那些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