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仙剑击落之处一记金石之音,赤色光芒顿灭,却是一方血色玉简所化。
那玉简经关寒、伍端连袂出击,平滑如镜的玉面上裂出丝丝细纹已不堪再用,更留有被琉璃神火焦灼过的黑色痕印。
这哪里是苏真本人,分明是其炼制的“浮血凝玉简”!
此宝在苏真身上不下三五枚,可经真气催动幻化成一束凌厉无伦的剑光,威力不在各派御剑术下,当年亦有不少成名人物命丧于斯。
可谁想到苏真今日居然利用它施展障眼法,硬是骗过了在场众人。
越秀二老收回仙剑,伍端大喝道:“不好,我们上当了!”
这时,另一方黑漆漆的天空里,再响起苏真冷笑道:“诸位明白的是否太晚,苏某告辞了!”
半空里突然爆出一团耀眼红光,苏真在无人阻挡下祭起赤血剑,飘然朝着越秀后山而去。
他一路长啸似雷动九天,蛟龙万里,剎那去远。
众人这才醒悟,苏真以金蝉脱壳之计,将所有人的吸引力骗到玉简之上,自己却凭借匿踪潜行之术,脱出重围,等大家察觉时已是追之莫及。
停涛真人一跺脚,懊丧道:“又让他给溜了!”
屈痕苦笑道:“六十多年前那么多高手追杀苏真,也莫奈他何,我们留不住他,亦不算丢脸。可惜,丁师侄的下落却不知该如何查询了。”
和婉看了眼怀中昏睡的姬雪雁,叹息道:“或许,苏真果真将丁原杀了?”
姬榄摇头道:“应该不会,丁原对苏真的女儿有救命之恩,苏真恩怨分明,绝不会下此杀手。”
曲南辛盘膝在地,吐出一口淤血,恨恨道:“不要让我知道了苏真老巢所在,否则此仇必报!”
停涛真人皱眉道:“要说报仇,这里谁和苏真没有血仇?几年前,我碧落剑派还在他夫妇手下折损了数名弟子。可那老魔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使露面也难以围捕,端的叫人头疼。”
观止真人道:“既然苏真有一爱女,或可从她身上寻到其下落。”
众人正在商讨,姬别天却没有插话。
如今苏真劫走丁原,也不晓得这小子死活,当年斗剑之约,真不知该如何是了?
倘若丁原果然就此死了,翠霞派岂不是亏大了。
他此际对丁原愤怒之情稍减,内心反倒希望这个混小子还在人世。
至于是不是为了翠霞派,姬别天却也说不清楚。只是眼前迫在眉睫的是,解决姬雪雁的婚事,可这件事情着实又让人束手无策。
和婉泪水盈盈望着怀里的女儿,她知道爱女不过是一时激动才昏厥过去,对于性命并无大碍,可她跟丁原之间的一段孽缘,又如何去解?
屈箭南因辈分较小,立在人群里也没有说话。
他看看愁眉不展的姬别天,又瞥过昏迷不醒的姬雪雁,想着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直如一场大梦。
忽然心头也想起丁原,却没有丝毫恨意,只是略有那么一点嫉妒和羡慕,真希望姬雪雁醒来时,也能用那般的眼神望向自己,可自知这终究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第十章求医
天空发着明黄色,鹅毛大雪飘飘洒落在聚云峰头,厚厚积起一地。
朔风过林,吹得青松上的积雪簌簌抖落,在半空散成白茫茫的雾团,但仍有几条冰棱顽强的坚守枝头,眺望傍晚的暮色。
几只灵鼠从树洞里探头张望,它们早已习惯这肆虐的风雪,只是觉得少了些许清幽鸟鸣,这天地间未免寂寞。
在青松林深处,一座小湖结起了晶莹的冰渣,漂浮在湛蓝的水面上,三五只雪白的珍禽傲然迎霜,悠闲的守候天黑。
在湖中央,凌空驾起一座水阁,在白雪覆盖中一团的银装素裹,分外醒目。
一股朔风狠狠撞在水阁的门上,却徒劳无功的伴随着一声不甘的叹息幻灭。木门发出“吱哑”轻响,似在嘲笑前者不自量力。
苏真的右手双指轻扣在丁原的脉门上,冷峻的面色里,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屋子里寂静无声,惟有角落里的火炉劈里啪啦欢快的响着。一团团暖气弥漫在空气里,微微带着沁人的香草气息,却教人几乎忘记门外的冰天雪地。
丁原神色平静的接受苏真的诊断,并不着急开口追问结果。
最近几天,走火入魔的征兆越来越明显,也一再耽搁了他回返翠霞山的行程。
此际莫说想御剑千里,就是稍一提真气,必然引来丹田的一阵刺痛。
潜伏在体内的魔气日益壮大,渐渐有了与翠微真气分庭抗礼的势头,几番纠缠后,两股水火不容的真气倒是各有精进,可丁原的经脉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倘若不是曾经为翠霞六仙以六合回春之法巧夺天工,洗经易髓,他早已经脉血管爆裂而亡。
然而就这样活着的滋味也不好受,真气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猛烈。
更头疼的是,随着大日天魔真气的飞速增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