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脸红什么?快去弄点素净的小菜来,我可有些饿了。”
事实上,以她的修为,即便数十日不进食也不会感觉饿,只是连日来日夜赶路有些疲倦罢了。
酒保应了,飞也似的跑进后堂,心里直嘀咕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专门撞上怪人?”
那少妇在一张空桌旁坐下环顾左右,目光扫到桑土公时,顿时眼前一亮,娇笑道:“我当这位道长是谁,原来是桑土公桑真人。”
桑土公虽然背对少妇,却早听出她的声音,只是他生性孤僻不喜与人多言,可是既然对方报了他的家门,自然不能再装作不知了,于是哼了声道:“妳、妳——怎么,也来了?”
丁原也是背对那两人,伸手指在桌上画了“桑土公、紫练妖姬”七字。
盛年点点头,一仰脖子,又将一碗白酒灌下肚去。
秦柔面对桑土公和紫练妖姬晏殊而坐,这两人的头衔她自然也听说过,原以为都如神鸦上人和赤髯天尊一般的面目凶恶。
可是见了面,才知不仅桑土公长得憨态可掬,晏殊更是妩媚妖娆,看不出有什么恶相。
晏殊妙目流转,嫣然微笑道:“雷大庄主以奔雷帖相请,小妹岂敢不来。莫非桑土公你也是为此而来?”
桑土公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自五年前在土地庙与郝无行一场恶战后元气大伤,侥幸保住老命返回百万大山中修炼。可是在两日前,桑土公却突然收到天雷山庄的雷鹰传讯,以奔雷帖邀请自己出山助阵,上面更签着雷威与神鸦上人的大名。
他与雷威并无什么交往,但早年曾和神鸦上人有过几面之缘,也算相识,念在同是九妖中人,这才应约而来。
他多年未到汉州,一路上走走停停未免慢了些,天快明时到了积石山下,便找了家酒肆坐下,想歇息片刻,顺路再打听一下山庄所在。
晏殊见桑土公对自己爱理不理也不恼怒,脸上尤自含笑道:“我见那帖子上也有神鸦上人的名号,他与天龙真君交情甚深,你便不怕在天雷山庄遇上吗?”
桑土公滚圆的小眼睛一瞪,梗着几乎看不见的粗脖子道:“我为什么、什么要怕?”
晏殊柳叶秀眉一挑,说道:“你可别忘了,当年可是老桑你从天龙真君和小妹的眼皮底下,混水摸鱼把那两个娃娃偷走!小妹我也就罢了,那天龙真君可是极容易记仇之人,一旦遇见,说不定他就要找你算这笔旧帐!”
桑土公岂会被这么几句话吓回去,昂然说道:“算就算,谁也不——怕谁!”他一激动,话又说得顺溜了许多。
就在这当口,门外有人哈哈一笑说道:“雷大庄主听人禀报说桑真人到了山下,他俗务繁多,特地要洒家前来迎接,不想晏仙子也已芳驾光临,洒家着实高兴之至!”
丁原、盛年与秦柔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神鸦上人到了,对于天雷山庄耳目之灵通,反应之神速心中亦暗自吃惊。好在他们是易容而来,又刻意低调,这才没有惹上嫌疑。
桑土公和晏殊双双站起,晏殊笑道:“哟,我当是谁,却是上人大驾前来,这岂不是要折煞小妹?”
神鸦上人嘿嘿一笑,虚以应道:“晏仙子说的哪里话来?你与桑真人都是天陆久负盛名的人物,又乃洒家与雷大庄主故交,如今莅临积石山令山庄蓬壁生辉,洒家多走两步路前来迎接一下又算什么?”
在天陆九妖里若论交游广阔,处世圆滑,无人可及神鸦上人。而桑土公天生木讷,更是对他望尘莫及,当下左手作揖道:“上人——客、客气了!”
神鸦上人一扫桑土公桌上的饭菜,笑道:“如此粗茶淡饭,岂不是太委屈了两位?
雷大庄主为了迎接诸位前来助阵的仙友,早在山庄中备下盛宴,不如两位这就随我入庄。“
桑土公“哦”道:“小、小二,结、结帐!”
神鸦上人闻言伸手拦住道:“桑真人即到山庄做客,焉有再让你破费的规矩?”
他朝酒保说道:“告诉你们掌柜,来日有空只管到天雷山庄找刘副总管讨钱,便说是洒家让你们来的。”说着,他左手拉着桑土公,右手引着晏殊,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酒肆。
酒保与掌柜对望一眼,呆呆站立原地,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可是这小镇上,又有谁敢当真跑到天雷山庄去要债?
除非是活腻了,桑土公的酒钱,唯有打了水漂。
丁原等人在神鸦上人走后又坐了一会儿,临走时盛年又让酒保灌满了一袋清酒。
秦柔见天雷山庄广邀高手,甚至将天陆九妖中的人物俱都邀齐,自己这边越发显得人单势薄,不禁心中更添忧愁。
三人回到客栈,刚到门口,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穿着青衣的相士站在帐台前,嚷嚷着要给老板算卦。
他一见丁原走进门来,便扔下被缠得恨不得撞墙的老板,笑嘻嘻迎上来道:“这位小哥一看面相,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可要老朽为你算上一卦?”
丁原心知是毕虎找上门来,可见他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