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五月就悄然飞赴翠霞山考察丁原修为进境,回来后免不了跟女儿一一汇报。不过丁原与姬雪雁的事情苏真是绝不会说的,端的是报喜不报忧。
水轻盈爱女心切,也终将河图仙卦传予苏芷玉,好让她心有所寄。自打两年前苏芷玉习得河图仙卦,便时时为丁原占卜,看得苏真直摇头。这日苏芷玉打坐之时心神不宁,总觉得静不下心来,于是取出河图仙卦算了一卜,竟从卦象中发现丁原近日有血光之灾。
苏芷玉关心则乱,一再恳求苏真应允自己去翠霞山探望,总想亲眼看丁原无恙才能放心。苏真驰骋天陆可谓威风八面,却独独拿宝贝女儿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答应。
水轻盈惟恐苏芷玉生出意外,便将自己的仙剑“盈雪”传给了女儿,更和苏真讨得了上古仙宝天心灯,这才多少放心些。其实此际苏芷玉的修为早超越凡俗,只要不遇上有限几个老魔头,当可自保无虞。然而可怜天下父母心,千里远行又焉能令水轻盈完全放下心来?
苏芷玉驾驭盈雪倏忽云霄之间,抵达翠霞山的时候刚巧天明。她早从父亲口中得知丁原被罚在后山面壁,故此不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思悟洞。可正在犹豫是否要露面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一老头笑呵呵的说道:“你这小妮子又是打哪里来的,在这后山转悠半天不知想找谁?”
苏芷玉转身就见一个白胡子老者正坐在一根枝桠上,一对破草鞋在半空晃晃悠悠冲着自己眨着眼睛。她心中一惊,暗道这老头不晓得是翠霞派的哪个长老,修为居然不在自己的父母之下。不过见对方神态轻松,似无恶意,于是嫣然一笑道:“不知前辈的尊姓大名,芷玉给您行礼啦。”
老头双手一摆道:“不用客气,我老人家最不喜欢拘束。你叫我曾老头便可,你这丫头又是谁?”
苏芷玉微笑道:“原来您就是曾山前辈,晚辈曾经听爹娘都提起过您的大名。”
曾山一怔,从树上跳下落到苏芷玉跟前摸摸脑袋问道:“你爹娘是谁,怎么知道我老人家的名头?”
苏芷玉答道:“晚辈苏芷玉,家父苏真,家母水轻盈,想来前辈您也都听说过。”
曾山哈哈大笑,眉飞色舞道:“何止听说,当年我和苏老魔还恶斗了三天三夜,差点把山头给拆平了。结果到底谁也没奈何得了对方,由水仙子也就是你母亲做东请我们喝了一坛回梦香。那酒的滋味,我老人家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说着馋虫大动,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苏芷玉不由莞尔,也不计较曾山把苏真称作老魔,说道:“可惜芷玉今日来的匆忙不曾带酒来,异日有机会必定为前辈补上。”
曾山连连点头道:“好,好!最好是你母亲亲手酿制的回梦香,别的酒喝起来怎么都没它够味。”
苏芷玉见曾山毫无架子心机,一副乐天淳朴的本色不禁心生好感,微笑道:“这些年家母闲居聚云峰,也酿了不少好酒,异日晚辈定为您送几坛来。”
曾山眉开眼笑,道:“看不出苏老魔还能生出你这么懂事的娃儿,你象你母亲怕更多些。三十多年苦恋终有今日结局我老人家为他们高兴,可惜没讨着一杯喜酒喝。等我老人家能够离开后山,说什么也要先摸上聚云峰,和苏老魔再干一架,然后再尝尝你娘亲手烹饪的小菜和回梦香。”
苏芷玉心想父亲几年来到过翠霞山数次,当有机会见到曾山。不过以他的性情脾气,多半是不肯露面的。何况如今还有丁原的八年之约,苏真更不会轻易在翠霞山现身以免被人误会。
忽听曾山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老人家来这儿干什么?”
苏芷玉落落大方的回答道:“晚辈想到思悟洞探望丁原。”
曾山又挠挠满头乱糟糟的白发奇道:“这小子究竟交了什么狗运,整日价都有美女来找?”
苏芷玉心头一动,问道:“莫非除了晚辈还有别的什么人到这儿找过丁原?”
曾山当然不明白其中玄机,口无遮拦的道:“当然,你不过今日才来找丁小子。那姓姬的丫头可是隔三岔五往后山跑,还骗走了我老人家的好多宝贝。”
苏芷玉心道:“这姓姬的女子也不知是谁,和丁哥哥有何关联,为何未曾听爹爹提起?”她冰雪聪明,顿时想到苏真定是怕自己晓得这些会分了心神,故此有意隐瞒。如此看来,丁原与那少女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
苏芷玉心头一酸,问道:“晚辈可否见一下丁原?”
曾山嘿嘿一笑道:“这个自然不成问题。不过最好现在不要进去,这小子正和阿牛那个傻小伙商量着如何偷偷溜下山去找他师傅。他们以为能瞒过我老人家的耳目,未免太小瞧我啦。我也不说破,就让他们得意一阵子再说。”
苏芷玉一怔说道:“丁哥哥的师傅怎么了?”
曾山道:“他下山去找另一个徒弟说好回来的日子却没回来,如今人家上门要人,小木头又不晓得在哪,连我老人家的昊天镜也查找不到。两个小子等不着师傅,正打算下山去找。”
苏芷玉好不容易听明白曾山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