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直挂葛刚的头顶。
这葛刚的双脚刚落到门口,就见到自己的烽火双轮被阿牛挑飞,气机感应之下心头如遭重锤,尚未缓过这口气来头顶心上剑气纵横,竟是阿牛杀到。
好在他的修为比其妻高出不少,双手一翻竟从腰后又取出两只烽火金轮,奋起全身修为硬接阿牛来剑。
“当”的闷响,葛刚受不住阿牛御剑的巨大冲击,朝后连退九步,脚下的青砖竟碎成齑粉。饶是这样,他的眼前也是一黑,险些双轮脱手。他可不晓得,阿牛的修为尚在丁原之上,单论浑厚沉稳怕尤有过之。这下硬拼,果没讨得好去。
阿牛也是身形一震,人在空中脚踩平步,稳稳飘起,正让过从被后射来的另两只金轮。
葛刚将双轮收回手中低头扫了眼,不由心下大痛,原来这烽火四轮上锯齿断裂无数,灵性也是大损,“无妄真火”的威力几乎折去了一半。
还没等他叫骂,那边传来葛夫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团肉影正朝自己的怀里撞来。却是丁原得阿牛拦截下葛刚,心无旁骛之下一连将“正”字诀后面两拳一掌如长河大浪滚滚打出,葛夫人心神失守终被丁原一拳命中,吐血飞出。
葛刚忙将夫人揽入怀中,可低头一看葛夫人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已无进气了。他终究与葛夫人有三十余年的伉俪之情,眼见到妻子殒命怀中,忍不住仰天长啸,瞠目恨视丁原道:“小鬼,我与你拼了!”
激怒下再管不得许多,口中真言念动,背后亮起一道冲天金光,手中腰间,七只烽火金轮腾宵飞起,在半空里载浮载沉,列成北斗七星的模样。一时间狂风大作,血腥扑鼻,天上的日头也被这金轮遮住半边,发出血红的光彩。
这“七星冲宵”葛刚已多年不用,近年更是少有出动五轮以上的情况。但妻子横死眼前,金轮又受毁伤,他也被激起凶性拼得耗损二十年修为也要毙丁原于掌下。
此刻阿牛已飘然落地站在一旁,沉金古剑纳入鞘中不见。厅口又多出四个人来,当先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可体态硬朗,满脸毛发,鹰鼻狮口,穿着一身血红的长袍,正是天雷山庄的二庄主雷远。
在他身侧只站着一人,瘦小枯干的身型,尖嘴猴腮,面堂紫黑,一对小耳朵笔直的竖起,光光的脑袋上寸发不生。他身着黑色袍服,背后鼓鼓囊囊不晓得藏了什么东西,高高耸过肩膀却隐于衣裳之内。不用介绍,这自然就是神鸦上人了。
他号称天陆九妖之一,横行于汉州地界,与雷威兄弟交往数十年,堪称莫逆。那血雷锥便是他赠送给雷威的礼物,不想由此惹出连番麻烦。这回雷远到关洛镖局寻仇,他得知以后也自告奋勇的跟来助阵。
在这两人身后尤有两人,形象古怪,神情凶悍,却是天雷山庄的另两大院主武里与刁横。
暂且不说他们见得丁原掌毙葛夫人,阿牛剑挑烽火双轮心中是如何的惊讶。那七星冲宵在空中已然布成,只听葛刚大吼道:“疾!”半空喀喇喇滚动震耳雷鸣,七道金轮幻化成火焰流星,当头朝丁原砸落。
丁原初生牛犊,夷然不惧。人如黄鹤冲天而起,投入金光之中。他抱元守一,心如明镜,脑海里清晰映射出七道金轮变换万千的飞行轨迹,身形随风化蝶,施展穿花绕柳的身法,宛如浊世翩翩佳公子,穿行趋避于千层浊浪里。
“铿”的清脆一响,一缕碧光泛起,雪原竹剑在主人气机牵引中跃然出鞘,丁原右手一探稳稳握住剑柄,看准正面迫来的一只金轮挥剑劈出,却是一式“九曲青莲”。
就见九朵青花盛绽,梅花间竹一样的九记脆鸣,一连九剑点、按、劈、挑,几乎不分先后击在金轮之上。那金轮受到剑气侵袭,发出“兹兹”怪响,血光大减“呼”的激飞出去。
“轰”的一声,金轮正撞在前厅的房檐上,顿时轰开一个偌大的缺口,青砖碧瓦卷起一团黄尘簌簌落下。那金轮却去势不减,脱离了葛刚真气的操控直朝厅后飞去。
大堆的砖瓦如冰雹似的朝站在厅前的众人头顶砸落,雷远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立在他身旁的神鸦上人微微一皱眉宽大的袍袖水云一般凌空挥出,半空里就宛如多了一只无形的巨灵大手,将那些砖瓦捏裹成一团稳稳朝外送出,连尘灰也不曾漏过。
阿牛一惊,暗道:“这个老头也不晓得是打哪里来的,好深的修为,只怕尚在我和丁小哥之上。”
这时丁原又一气连破两只金轮,剩下的四只虽尚在空中翻舞无奈威力大减不成阵势,任谁都看出不能持久。葛刚对那金轮修炼了五十余年,早炼得心神相系,感同身受。这金轮连受毁伤,葛刚体内真气亦由此生出感应,只是强自支撑着不倒,内伤却早已种下。
他此际凶焰尽消,有心收回金轮无奈已被丁原牢牢在气势上压制住自己,可说骑虎难下。如若勉强收手,丁原的雪原仙剑势必高歌猛进,直捣黄龙,到那时候怕连性命也保不住。
正在进退维谷之时,雷远看出不妙,手中一对铁胆脱手激射,化做两道乌光直扑丁原。
丁原此刻已融入“知着坐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