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少以本命元神出窍退敌,否则即便成功,自己也成半个废人,后面几十年的日子绝不好过。
但偏遇上桑土公这样实心眼的人,一旦发起狠来什么也不顾,竟然招呼也不打,就祭出了元神。
即使是耿无行这般的人物见状也不由得心惊,此时就算他有心暂退,只怕桑土公也不肯轻易放过。无奈之下唯有拼死周旋,心中却也在暗暗叫苦,原本只想叫对方吃点苦头知难而退,谁晓得桑土公说拼命,还真的拼上了老命。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咬牙催动苦修了一个甲子的魔门真气,九幽白玉扇在手中舞得像风轮一样,源源不断将功力注入那八名鬼姬身上。
但见半空中的八名女鬼冤魂眼睛里的幽光大盛,身影也越涨越大,到最后竟有两个大汉般高大,在耿无行的咒语驱动之下,朝桑土公的本命元神发动第二次攻击。
这一人一妖八鬼在土地庙展开好一场恶战,只杀得天地无光,山河变色。
桑土公本命元神化作的穿山甲手舞三棱梭,犹如魔神下凡,杀气凛凛威不可挡。耿无行驱动的八名鬼姬虽然厉害,却在道行上逊色不少,只敢远远在外围缠斗。
耿无行心中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知道桑土公的本命元神虽然厉害,但也不可久持,只要自己顶住开始的一段时间,接下来桑土公势必在劫难逃。
但话虽这么说,但真要抵挡住桑土公的元神,耿无行也不得不施展出全身的力气,事后若性命犹存,也需得闭关十年以上,方能从这一战中恢复元气。
丁原与苏芷玉已经缩到角落里,看那两人斗得惊天动地,丁原低声道:“玉儿,看样子现在他们俩谁都顾不上你,你赶紧逃吧。”
苏芷玉道:“丁哥哥,你也和我一起走吗?”
丁原心中苦笑,暗道:“我若能走,早便走了,还傻等在这儿给那两个妖怪做盘中餐吗?”他催促苏芷玉道:“你管我干什么,我和你原本没有一点关系,过了今天我们也要各走各路。”
苏芷玉一个劲摇头道:“丁哥哥,你是好人,我绝不能扔下你。等找到我爹娘,我一定求我爹收你做他的关门弟子。”
丁原心中一动,他虽然完全不了解仙魔两道之事,但今晚历劫也能知道,那苏真夫妇绝对是一流人物。如果苏真肯传授自己艺业,哪怕学到他的半成,也足以报仇雪恨。
但他为人倔强,亦绝不肯为此低声下气求人,于是道:“我不会求你爹,你也不用为我去求。你现在快走,不然什么都晚了。”
苏芷玉想了想,小手伸到丁原胳膊下,小心翼翼的把丁原扶起道:“我带你一起走。”
说话间,突然听见耿无行愤怒异常的一声尖啸,两人抬头一看,原来那八名鬼姬又被桑土公的本命元神破去了一半!
耿无行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害怕,要知这九幽白玉扇乃楚望天亲传他的宝物,是楚望天早年得意的贴身法宝之一。那九名女鬼更是收来不易,毁去一个便少一个。
今晚一场恶战,居然被桑土公破去一大半,别说自己心疼不已,回去后也无法向师尊交代。
急怒之下,耿无行尖叫道:“老鬼,你毁我仙家宝贝,我跟你至死不休!”
土地庙中阴风大作,空中传来滚滚雷声,耿无行全身衣裳鼓胀成气球一样,手里的九幽白玉扇射出万道黑光。
原来惊怒之下,耿无行施展出他出道以来从未用过的“九幽天煞大法”,拼着耗损半个甲子的功力,也要击杀桑土公。
这么一来,可苦了苏芷玉和丁原,两人在罡风里连站也站不稳,更不用说要苏芷玉搀扶着丁原逃出土地庙。苏芷玉每迈出一步,都被罡风吹得歪歪斜斜,数十步路竟比登天还难。
桑土公祭出的元神见状也不畏惧,反而舍弃了那四名不堪再战的鬼姬,挥舞手中的三棱梭直冲向耿无行。
耿无行双目尽黑,狰狞的面容如同恶魔一般恐怖,全无半点妩媚模样。那九幽白玉扇在主人的催动下,轰然爆出三团黑色光焰,在空中幻化成三个手持力斧的黑甲魔煞,与桑土公的元神斗在一处。
这一战的凶险又不知胜过方才多少倍,只片刻功夫,一名黑甲魔煞被三棱梭透体而过魂飞魄散。
但桑土公的元神也不好过,另一名黑甲魔神趁机在穿山甲厚实的背上斩下一斧,虽然没有砍断它的身子,却也是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耿无行如有感应,“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手里的扇子挥舞更急。那边桑土公的肉身也是一阵摇晃,后背上裂开一道血口。
穿山甲一声哀鸣,使出全力以三棱梭劈断刺伤自己的黑甲魔煞一臂,但身上跟着又吃一斧。
片刻功夫,穿山甲遍体鳞伤,浑身浴血。但是黑甲魔煞也被它杀得只剩一个,四名鬼姬更是再折一半。
两人的喘息越来越剧烈,耿无行不停地朝外喷黑气,桑土公的元神也不停喘着气。但这个时候他们都已欲罢不能,只得死拼下去。
穿山甲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三棱梭左右开弓再将两名鬼姬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