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城与云鳞城的距离并不算太远,陆路大约需要两天时间。走海路,没有了陆地上那些蜿蜒崎岖的地形,将会更快。
科克地峡正好位于两座城市的中间线位置。当埃布尔.奥德里奇的舰队驶过科克地峡的时候,桅杆眺望台上的瞭望手很清楚的看到了高登修筑在地峡最狭窄位置的那座关隘。
此时,不论是城墙上,还是塔楼上,都已经没有了人影。以前总是驻扎着弗里曼家族最精锐士兵的这座关隘,如今却已经不设防了。
听到手下汇报的海汶之王,不禁露出轻蔑而得意的笑容:“哼,高登.弗里曼果然还是太年轻。他花费了大力气修建并且不断加强防护措施的关卡,如今在我的舰队面前,却成了一堆没有任何作用的破石头。除非他能够在整个蒸汽海上筑起城墙,否则不可能挡住我的进攻。”
阿尔杰在一旁附和道:“看来那位小伯爵听说我们舰队进军的消息,立即吓得将所有关隘的驻军给撤了回去。如今整个半岛南部,任意一个地点都是我们的攻击目标,恐怕对方正在头痛,该如何分配有限的兵力,却防守如此之多的要地吧。”
“如果我是高登,会将军中所有的精锐抽调出来,组建一支机动部队。而其他杂兵,则负责侦查与防守的任务。在登陆以后,尽量让杂牌部队把我们拖住,然后等待主力尽快赶来。进行决战,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对方的士兵。能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而我相信,以那些弗里曼私军的战斗力,根本不可能在我的海峡佣兵团面前,坚持过半天时间。”阿尔杰并不是很认同海汶之王的看法。
他对高登的看法,更加不屑:“一个法师而已,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顶多在大战略上有独到眼光。如何练兵。如何行军扎营,还是得我们这些骑士来干。所以我敢断定,那些成军不到一个月的弗里曼私军。战斗力十分孱弱,也许对付对付土著还行,但是要与真正的费雷顿贵族军队战斗,却不可能获胜。很可惜。高登麾下那批从北方来的老兵。只有两百人,实在是太少了,否则也许还会让我头痛一点。”
阿尔杰惋惜般的摇了摇头:“我觉得,如果高登足够谨慎的话……他是一名法师,而‘谨慎’这种性格特质,在许多法师身上都有。如果他足够谨慎,应该立即收缩兵力,囤积物资。固守海崖堡。那座城堡是当年你亲自主持修建的,而且现在又经过了加固与改建。我想其坚固程度,你应该心知肚明。”
海汶之王神色有些凝重:“你是说,他会缩在海崖堡里不出来?这倒是个大麻烦。这次为了尽可能的多装载士兵与物资,我已经将战舰上的所有弩炮都拆除了。就凭手上的这些资源,要攻破那座城堡,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在这个年代,就算拥有大大小小的各种攻城器械,想要攻破一座士气高昂,物资与兵力充足的城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时候,一场攻城战甚至会持续半年以上。历史上,大大小小的各种名帅智将,往往都会在这种攻城战当中吃亏。
当然,如果攻城的一方在施法者方面有优势的话,也许能够以出其不意的方式,飞速破城。
不过不论是埃布尔还是阿尔杰,似乎都不认为己方有胜过高登.弗里曼的法师。即便亨塞尔与葛丽达没有叛变,要想攻克海崖堡,胜算也增大不了多少。
“难道以对方的性格,会坐视自己的领地被我们破坏?他的子民被我们屠杀?”
阿尔杰笑道:“一群半岛土著而已,在真正的费雷顿人眼中,他们根本不算帝国公民。对于我这种贵族最底层的骑士而言,尚且如此。对于那位年纪轻轻就做出如此大成就,拥有偌大名声的伯爵来说,那些土著的性命更是不值钱。我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那位海汶伯爵之所以要来这块半岛当领主,只是因为岛上有还没被发现的魔法涌泉而已。”
看到对方的笑容,埃布尔总觉得有高高在上的轻蔑意味在里面。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些费雷顿人眼中一文不值的半岛土著?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傲慢的费雷顿人!迟早有一天,我会将海汶半岛建立成一个你们不敢小觑的强大王国。我要以国王的身份出现在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帝国贵族面前,让你们以最谦卑的姿态跪下,行礼!”
费雷顿以武立国,国力强大,又有向外输出文明与信仰的倾向,所以阿尔杰这种有大国沙文主义情怀的费雷顿贵族,并不少见。不过他却看错了高登。
费雷顿贵族对外族的歧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建立在自己对这个国家的身份认同感与自豪感基础之上的。而高登作为一个外来者,对“费雷顿人”这个身份没有太多认同感,所以自然不会因为“我是高贵冷艳的费雷顿人”这个原因,去歧视其他外族。
阿尔杰并没有察觉到奥德里奇家主心中的愤怒,他继续说道:“如果对方只是坚守,那还好办。因为就算要费一番波折,胜利最终会属于我们。但是如果这场战争从速战变成了持久战,时间一拖长久,变数就会很多。您的那对好儿女也许会在后方捣鬼。而高登,也有可能请到其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