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书房沉寂了下来。
目暮和几名jǐng员着手,案发现场最后的取证和封锁工作。
案件已经告一段落,所有人的表情都舒缓下来。
作为死者达村动的儿子,达村贵善有些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是别人口中的‘人渣’,他和桂木幸子一样,有些木讷的去面对这一切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沉痛。
绪方来到达村家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流温暖,哗啦啦的清澈见底,他用放在水池旁边的香皂在手心和手面打了一层香皂,然后清洗沾染到鲜血和异味的双手。
修长的五指,灵动的骨关节,他的洗的非常仔细,不管是出于卫生也好,还是说这是一种作为案件划伤句号的庆祝,他都格外的享受。
这一起因为声音杀人的案件,让绪方非常的耗神。
因为又是观察,又是比对,又是解剖,又是说
所以这一刻,他洗手的时候。放下缜密的思维逻辑和学术联想,神经得到了放松,而大脑则舒缓下来。仿佛一台拼命运转的机器,停止了大功率的运转。
“法医先生。”
一个声音出现在绪方的耳边。
绪方听到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而且他也有所预料,这个小子会主动找上自己。
一身蓝sè的外套,戴着帽子,背着登山包,黑黝黝的皮肤,服部平次出现在绪方抬起头的镜子画面当中。
这个小子无论是语气,还是语速,都明显的收敛了。
绪方微微一笑,平心静气的对他说:“叫我绪方吧。案件已经结束了,你应该不是想和我争论什么,而来找我的吧。”
服部平次摘下帽子,有些尴尬的说道:“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哦?”绪方一怔,用清水冲刷手上的泡沫,目光转向他的脸庞。
“看来我真的小看了你,小看了法医这门专业。”服部平次慢吞吞的吐露道。
绪方笑了,服部平次这个小子
他来找自己这件事情虽然猜到了,但是更多的是想到他会找自己问东问西,发扬作为一个执拗的青年,永不认输的脾气。
但是现在居然会道歉认错,看来自己对他的了解不够深,只看到了他xìng格中偏执和自信的东西。
一个男人学会低头,他之前的自信就是自信,而不是目中无人的狂妄。
绪方不是矫情的人,他笑道:“小看我没什么,我没什么大的能耐。但是低估了一门职业,一门专业,就绝对会吃到苦果。”
“嗯。”服部平次微微点头:“一开始我不相信你是我父亲口中‘首屈一指’的法医,是因为”
“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法医?懂得法医掌握的知识?”
绪方正在用一旁的毛巾,擦拭自己的双手。因为香皂涂抹了里三层外三层,仔细清洗了很长时间,所以皮肤表面干净整洁,嗅起来很香。
服部平次回答道:“因为我是大阪署长的儿子,所以在上国中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案发现场,因此尸体和法医也是经常接触到的对象。为了便于调查尸体的死亡时间和死因,我查阅到了很多和法医学知识有联系的书籍,加上大阪的法医教了我很多尸检的细节。所以一开始才觉得法医的尽头,就只是帮助jǐng方验尸,配合工作而已。”
“就因为这样的想法,和认为对于法医这门职业的了解,才没办法承认你是比起我更厉害的家伙。”
听到他的内心想法,绪方很能理解的点点头,因为他还是高中生,在这个年纪,自己也会喜欢和别人做比较,去争执一些能力和见解。
尤其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大学期间。
他和志保刚刚认识的时候,两个人的学术虽然不搭边,却有很多共同点,在平时闲聊的时候,总会像孩子一样,因为各自的论据,而想方设法的找资料去驳斥对方的说法。
如今看来。
拥有那样的心态,是一种幸运。
现在越来越趋于平静和寡淡的绪方,觉得自己有些遗憾,再也找不到这种存在于青chūn的冲动和计较。
“你看过一本《法医瞳孔学》的书?”
绪方忽然询问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在检查达村动的尸体时,用上面的方法,测试过瞳孔的表象。溢血点的确是毒尸非常常见的现象,而且用书里面提到的指压法,去测试瞳孔收缩反应,也做的和书里面描述的一模一样。”绪方笑道。
服部平次点头:“的确看过这本书,是托一个朋友在美国买回来的。里面的东西专业xìng有点深,我只是了解一些里面提到过,有关瞳孔收缩和衡量距离,来判断死因的一些说法。”
“那本书,有很多东西,现在来看是错误的。”
绪方对服部平次缓缓说道。
“为什么?”
“尸体需要考究很多部位和尸显现象,所以光是凭借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