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南将铃木管家叫来以后,绪方正视他,问了一些自己需要了解的东西。而铃木管家也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所知道的东西,让案件的通透浮出水面。
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是绪方回到日本第一天买的,现在已经用了大半,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之前案件中做过的记录和推断,也有关于思维逻辑的结构图。
法医的发散思维,往往体现在当一些含有记忆点和利用性的证据集中在视觉上的时候,就能够贯穿脉络,找到一个案件的大概构架,然后再去找心脏。
钢笔在笔记上走走停停,绪方的认真,让一旁的毛利小五郎有些唏嘘,不管他现在如何看待后生晚辈,这份法医的使命感已经足够让人信服。
再次回到尸体旁边,绪方凝视着躺在地面上失去了生机的一郎,他的目光再次闪过一抹精光,终于找到了死者最想告知自己的证据
整个验尸过程十分漫长,门外的一众旗本家族成员等的都十分不耐烦。尤其是旗本秋江和龙男这一对,打着哈欠,一个劲儿的催促着。
而旗本详二依靠在墙壁上,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已经入睡。夏江和她的新婚丈夫小武,站在门外耐心等待,两个人手牵着手,经历过种种以后,看起来甜蜜幸福。
至于一郎的母亲麻里子还有他的父亲,则神色落寞的等待最后的验尸结果。麻里子的泪水已经干涸,怔怔看着自己辛苦培养的儿子,就这样结束了生命,那份丧子的痛苦很难想象。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难道要听这个该死的法医摆布?”龙男嚷嚷着,略带几分不耐,和他的老婆秋江一样,对于深更半夜还要等待在这里的现状很不满意。
小兰连忙站了出来:“麻烦再耐心等一下,表哥他很快就能够得出结果,找出凶手的。”她相信,只要自己能够为表哥争取时间,像以前一样精彩的推断很快就会重演。
“乱说,根本就是畏罪自杀,所以不可能有所谓的凶手!”旗本秋江的言语十分苛刻,甚至有些讥讽。
旗本详二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秋江,安静点。等下去就是了。”
秋江冷哼一声,还要驳回这位长辈的话,一旁的麻里子神情激动的怒道:“一郎不会自杀,他绝对不会选择用那种方式了结自己。你不了解他,他从小到大就不会游泳,因为他害怕不能呼吸的感觉。”
这个时候,一个久违的声音似乎穿透了仓库和门外的每一厘空气:“的确,一郎的死因并不是大家看到的吊死。面对窒息的死亡方式,他惊恐过,试图挣扎过”
旗本秋江脸色一变,双眸不爽的看向仓库当中,毫不意外的家伙,那个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一眼看穿的法医。
绪方有些疲惫,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验尸,占用脑力不说,而且时间是在凌晨以后,正是睡眠休息的时候。
口中嚼着口香糖,慢慢的让薄荷味刺激自己的精神状态,绪方的目光迎向所有看过来的人,平缓的说道:“各位久等了,验尸报告已经出来。”
“法医先生,告诉我,是谁杀死了一郎!”麻里子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道。
绪方嚼没了味道的口香糖,轻轻的吐出来,用外包装纸收好后扔到了仓库的垃圾桶。
“夫人,在我说明真相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件事情。”
“是什么?”
绪方冷静的望着她,说出了让在常葫有人都很意外的话:“一郎是否离开过仓库?”
什么!大家瞪大眼睛,有些不清楚绪方找到了什么样的证据,去证明一郎离开过仓库。
麻里子先是犹豫,然后直接道:“是我趁没人的时候,悄悄的打开了仓库大门的锁。一郎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这艘游船靠岸之前被警方抓去坐牢。我打算放走他,在游船的后备舱,有逃生用的游艇,我以为他会顺利的逃掉,但是”
“所以这才是你坚信一郎没理由自杀的原因。”绪方慢慢的说道。
痛苦望着一郎的尸体,麻里子紧握着手掌:“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因为”
绪方用手止住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冲动,承受了丧子之痛,还是给这位母亲留一些余地吧。她想说的东西,自己完全能够理解。
旗本家族的族长泉藏去世后,回到东京后的旗本家将面临着争夺遗产的事实。而麻里子身为泉藏的长女,也是有资格去争的,可是一旦因为私自放走凶犯这样的罪名落实下来,就会失去和其他人争的机会。
这就是现实,在儿子去世成为不可挽回的局面以后,能够保住争夺遗产的机会,无疑是聪明的选择,也是违背了母爱的谴责。
“为什么你会知道?”旗本秋江直接问道。
绪方指着这个陈旧的仓库,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一郎真正致死的地方,是在另一个房间里。”
虽然是自己的亲戚,但毛利小五郎还是怀疑的问道:“你是说凶手转移了死者的尸体?做出上吊的假象来迷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