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璨真在中原待的时rì不短,真懂得其中的道道,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中原人最重面子,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丢了面子,否则抬不起头来不说,别人也会看不起你。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就是这个道理。伽璨真收的这些人,本来就是江湖上的小门小派的乌合之众,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有好处,看好他这个国师的本事,若是遭遇一点小小挫折,就去找张正言通融,这些人会怎么看他?若是传了出去,天下还有谁会投靠他?
龙相觉得很对不住师傅,他让林麒守关,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却没想到林麒如此强悍,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刚上山的弟子就能厉害成了这个样子?虎相虽是折了两条胳膊,却也能接上,猪相却是废了,这辈子能不能站起来都得另说,何况林麒这么一发狠,下山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龙相弄巧成拙,低垂下头,伽璨真却是懂他的意思,笑道:“龙相啊,知道为师为何给你取名龙相吗?龙,乃是神物,可潜于九渊之下与虫豸为伍,可一旦风云再起便能啸傲于九天之上。些许挫折又算个什么?那个小子不过是龙虎山上的末进弟子,为师估摸着他一身本事多半是没上山之前学的野路子,又能厉害到那里去了?咱们这么多人,就过不去那小小的一关?若真是如此,就是徒增笑柄了,龙相,晚上你去与他较量较量,探探他的虚实。”
龙相躬身答应下来,扭头看向栈道方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厉。
张青山回到住处,坐立不安,想了想,找来两个道童,道:“你二人去栈桥,守着林麒和周颠,有事就将这手里的黄符捏碎,去吧。”说完给了两个童子各一道黄符。两个道童领命离去,张青山皱眉沉思,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
夜渐渐的深了,林麒和周颠却是谁也没睡,两人都知道从今rì开始,时刻都要绷紧了,谁也不知道伽璨真一伙,会使出什么暗招来,就算睡觉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林麒能熬,眼见夜深了,让周颠去睡,却是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请问,睡了吗?”
林麒冷笑,知道麻烦来了,大声道:“没睡,要过关吗?”
“贫僧龙相,特来拜访,林施主出来一见,可好?”周颠刚要睡,龙相就来了,顿时恼怒起来,大声叫骂:“好个秃驴,这是不让我们睡觉来着,娘的,老子就试试你几斤几两。”说着披衣而起,却是林麒拉住,对他道:“人家来是找我的,你激动个什么?”
林麒踏出门来,见龙相一人前来,远处却有两个小道童,寒风中冻得哆哆嗦嗦的朝这边探头探脑的瞧,林麒认得是张青山身边的道童,笑骂道:“想看热闹,躲在一边做什么?快滚过来,冻坏了你们,张青山可是不依。”
林麒与张青山交好,两人你来我往的,小道童跟林麒混的也熟,听他笑骂,急忙跑了过来进了屋子,跟着周颠一起往外面看,林麒大大咧咧的站着,也不见礼,问道:“龙相,你找我什么事?”
龙相道:“贫僧要过关。”
林麒笑笑,往边上侧了侧身子道:“大师请。”
龙相一愣,问道:“你是守关的,为何如此容易就让我过关?”
林麒幽幽道:“你是龙虎山弟子吗?你受箓了吗?既然都不是,我为什么要拦你?我要考验的只是龙虎山的弟子,受过箓的,大师想要下山,我怎么敢拦住了?大师,要下山就请快些,天sè不早了,我还要睡觉!”
龙相本以为林麒是个刚烈的xìng子,定然不会让自己过关,却没想到竟然如此jiān猾,顿时沉默起来,想了半天才道:“其实贫僧是想与你切磋一下道法,不知你敢还是不敢?”
林麒笑道:“你是客人,我怎能如此不知好歹的跟你动手?不过大师若是真要比试,那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不知你要比什么?”
无相双手合十,道:“你是修道之人,我是佛门弟子,自然比的是神通。”
林麒突然大喝一声道:“好,就比神通,不过我学的神通乃是符箓之术,比试之前要画符,念咒,你可等得?”
无相道:“等得!”
“那就领教大师的神通!”林麒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先是回屋点了三株长香,念念叨叨的,周颠和两个童子,看得莫名其妙,又无神像,又不祭天,大晚上的烧的什么香?刚想到这里,又见林麒转身出去,脚踏禹步,大声念诵:“稽首社令阳雷君,分形五方土孛神,驱马神鼓响皆应,降下真气入吾身,凡居召处立感应,百里感声无不闻,唵吒哞摄召纪大将孙德将军,西方洪谨坎将朱熙,zhōng yāng主帅马广大神……”
念到这,林麒突然停下,双手捏诀朝龙相比划了一下,龙相以为他要动手,急忙也要念起咒语,却见林麒头一扭,又开始脚踏禹步,继续念诵:“雷光激电,霹雳威声,巽风速起,虎啸艮宫,震雷哮吼,雨阵如倾,吾今符到,天地举清,大震雷鼓,速彰报应,五方交博,击鼓豊隆,。”
念到这又朝龙相一指,龙相眉头一皱,就要动手,却见林麒又开始脚踏禹步,还开口对他道:“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