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是张青山师兄,那岂不就是自己的师叔!林麒半信半疑,开口道:“我是周颠的师弟!”林麒回答的巧妙,说的又快,弄得张青山一愣,哦了声,也没在意,可琢磨了一下才回过味来,感情这小子是不想认自己这个师叔来着,他嘿嘿笑道:“你就是林麒了?周颠口中的小林子?他可是说你死在黄河里了,喂了青蛟,你怎么没死?”
林麒翻了翻白眼:“我没死你很失望吗?你见过周颠吗?如何从他口中知道的我?”
“那傻小子在龙虎山上呢,跟在掌教真人身边。”林麒哦了一声,半信半疑,也不见礼,张青山可就有点不是味道了,周兴在龙虎山只是个不显名声的弟子,他张青山却是龙虎山年轻一代的俊杰,便是周兴活着时见了自己,也不敢如此无礼,这小子不过是个还没收录在册的弟子,就敢如此托大?
一旁殷利亨也不是个傻子,眼见两人认了亲,可是暗暗叫苦,一个林麒就已经让他束手无策,再来个张青山,凭他全身是铁,又够两人打几颗钉的?更是后悔,当初来的时候,怎么不邀上几位师兄,若是几位师兄任何一个在,也不是如今这尴尬模样。
张三丰创武当一脉,自有一代宗师气度威望,收徒甚严,这么多年下来,不过就是收了,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七人而已,殷利亨是老六,武功道法,远不如前几位师兄厉害。
近些年武当声威大震,渐渐的有压过龙虎山的势头,龙虎山虽嘴上不说,心中想必也是不舒服的,两派明的客气,暗里却是较劲,殷利亨年纪不大,却是个老江湖,眼见两人搭话,颇有渊源的样子,就觉得不好。
光是林麒那个古怪小子就够他头疼的了,再加上个龙虎山近年来名声鹊起的张青山,如何能是对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也不打招呼,就想趁着二人说话之际溜掉,可他刚一动,林麒窜上来举着量天尺就砍。嘴里骂道:“臭牛鼻子,你杀了鼠解元就要一走了之吗?”
殷利亨躲开,嘴上却不服软,嚷嚷道:“一个鼠怪,称的什么解元?武当山供奉的是荡魔真君,自然要行斩妖除魔之事,杀了个鼠怪又能怎地了?”
林麒怒道:“鼠解元虽是鼠怪,却也知书达理,远比你这臭牛鼻子强,它又不曾招惹了你,又未曾偷了你家粮食,摸了你家婆娘,辛苦修炼这些年,神智刚开,就死在你手,你还有理了?武当山又怎地了?武当山就这般蛮横吗?老子倒要问问张三丰那老牛鼻子,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玩意?”
林麒难缠,殷利亨不想招惹他,但听他提起张三丰,且言语之中甚是不敬,也怒道:“小子,嘴里积些口德,龙虎山上下,都是你这般不知尊卑,没上没下的吗?我武当祖师的名讳也是你这小子能叫的?来来来,今天道爷就代你师门长辈教训教训你……”
张青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是瞧热闹的,没想到见了这么一出,林麒xìng子傲,也不拜他,何况又不是龙虎山的亲传弟子,没记录在册,不过就是周兴收的野徒,本不想为此得罪了武当,那里想到,两人骂来骂去,竟然扯到了龙虎山,顿时也不悦对殷利亨道:“喂喂,你二人之事,可不要扯到龙虎山上去。”指了指林麒道:“这小子是我门中一个师兄收的野徒弟,还没记录在册,算不上是龙虎山的弟子,骂人可要看清楚了。”
殷利亨那里知道那么多,见张青山装模作样,呸的一口道:“你们两个蛇鼠一窝,要打就痛快打,惺惺作态又有什么意思了?来来,今天武当殷利亨就要领教领教龙虎山二位的本事。”
殷利亨挽了个剑花,就等着二人一起上来,却不曾想,林麒冷哼一声对张青山道:“喂,人家要领教龙虎山的本事呢,老子没有记录在册,算不得你龙虎山上的亲传弟子,这是喊你动手呢,怎地不动?莫非怕了这臭牛鼻子?”
殷利亨一身道袍,张青山也是,两人都是道家弟子,林麒这左一个牛鼻子,又一个有鼻子可是连张青山都骂进去了,张青山见他如此刁滑,忍耐不住,骂道:“你这小子,怎地没有半点规矩?难道周兴就没有教你见了长辈要恭敬吗?不恭敬也就算了,冷嘲热讽的又做什么了?再这般无礼,我就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
林麒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口出狂言,我林某人一生就一个师傅,周兴是也,如今已过世,你何德何能,就敢要替我师傅教训我?呸……别忘了,老子不是龙虎山记录在册的弟子,你跟老子套的什么近乎,说的什么远近?还长辈,老子认得你个屁……”
林麒xìng子傲,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气,心中也不分个正邪,就想活出个自己的xìng子来,黄河地下困了那么多年,早就想得清楚,人这一辈子,千万莫要委屈了自己,什么正邪,善恶,都是高高在上之人强加给别人的,这世道,谁强谁就是正,谁厉害,谁就是善。
张青山若是一开始对林麒温言暖语,林麒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周颠也会对他恭敬有加,毕竟是周兴的师弟,但从他言语当中,却根本未将自己放在眼中,不要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