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殿门口的小道士也想看热闹,所以没有阻拦对方,弗栾有些木讷的看着殿内,她发现之前与自己对话过的小道士正在担忧的看着自己。
弗栾没有说话,只是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符纸,亮给了那张天师看。
那老家伙面sè发白,更是举足无措,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从来不曾熟悉过。
这东西,只有在自己女儿张沁手里出现过多次。
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也有?难道她也是六畜寺的人?可是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张天师眯起眼睛,对弗栾审视颇久。其他道士都觉得那女子来路不明,多半是来唱白戏的,赶出便是,但是首脑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当然,与你斗法,我不需要这个。”弗栾邪邪一笑,将符纸放了回去。她使用丹田内的气力,往四周震去,虽然肉眼看不见,但那几根棕sè的木柱子,却实实在在的感应到了。
柱子从根部裂开,形成了蛛网一样的缝隙纹路,所有柱子都被震裂,头顶的大殿有些摇摇yù坠的势头。
锦翔见后,吃惊不小。短短的时间,弗栾的术法又jīng进不少,她的行术控制能力极佳,怕是假以时rì,她就可以完全不用任何媒介来控制木行了。
弗栾天生就与树木结缘,她那金sè的眼睛就像林中的野兽一般,树木则是她最好的保护伞。而她也信任着这些树木,她喜爱它们,并懂得与它们相契合,这样的天赋是其他人都办不到的。因为人与树,只是乘凉和造纸的关系。
“不知姑娘是哪座道观的门徒?张某见姑娘的术法jīng湛,恐怕是茅山那几个老妖怪所教的吧?”张天师继续卖着自己的面子,还把刚刚的行术说成了茅山之术,然而茅山道术更接近于布阵和通灵,那绝妙的离魂术则是茅山道士所发明的。
张氏为了光大自己的宗派,居然将那茅山术称为老妖怪用的术,他若不是目光短浅,怎么可能被弗栾小小的行术共鸣这种小把戏所吓到?
“行术是练就道气的根本,张天师若连行术都不会,又怎能背负这大天师的尊号?!”弗栾已经开始入戏,而她也渐渐明白了锦翔的用意,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制造一场混乱。
把前戏做足,等的就是那姓张的恼火起来,那她就可以开始破坏这大殿了,大殿本就是木质结构,对弗栾来说轻而易举。
而在其中的张沁也会闻声而动,届时他俩只要躲在人群里,伺机窜入殿中,就能找寻入口。
“惭愧惭愧,我天师宗从不学这种三教九流的小把戏。小丫头,你瞧瞧这木头柱子,这是害人之举,实在不妥。”姓张的又开始装清高起来,而殿外的人也点头称是,赞同着那张大天师的说法,尽管他们觉得弗栾的术法非常酷。
“北斗步?单手决?烧符纸?桃木剑?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觉得这能驱鬼?!”金眸女孩嘲笑一番,她转过身,对着人群:“你们确定?!”
“鬼既然那么厉害,可以吓人,可以害人,还敌不过你一张被烧焦的符纸?桃木剑可以杀妖不错,但是砍不到鬼。张天师,你到底见过鬼长什么样吗?”弗栾开始了她罗嗦的教导,因为前段时间接连不断的突发状况,让她的xìng格一下又沉闷好多,这次可以大大方方的教育别人,简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鬼也是人变得,人有三魂七魄和肉身组成。死了之后魂魄可能会保持,不完整的魂魄则会被自身的怨念或外界的浊气侵蚀,变成恶鬼。”
“恶鬼不除,只会变本加厉,就像墙上的一滩污水,不去清洗,每当雨季只会越发增长。”
“鬼也有分门别类,魂和魄其实是两种完全不同形式的鬼,一种形态居多,一种思想居多,但大多是混合而成。还有包括动物灵,不错,人有灵魂,动物当然也有,但动物的思想极为微弱,死后非常容易被侵蚀,以至于变成一种变异的鬼灵。”
“正如人有男女,世间有yīn和阳之分,鬼也不适合呆在人活着的地方。阳气和人气会侵扰鬼身上所维持的怨气,怨气一出,鬼就化作了单纯的思想,飘入尘埃。人的一生也就真正结束了。”
“够了够了,真是一派胡言!”张天师见那姑娘唠叨不断,好像怎么也说不完似得,他发现场外的游人居然听得入迷,再这样下去,他的天师之位可就不保了。
他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来历,说不定是其他道观抢生意的,总之她打扰了祭祖,破坏了天师宗的名声,就是罪大恶极。
“难不成张天师连这些基本都不知道?!”弗栾惊异道。
“胡说!鬼怪均是残害人的秽物,只要布阵念经,它们自会消亡,哪有你说的那些?”张天师板着脸,走到殿前,伸出双手,对着众人微笑到:“小姑娘不懂事,希望各位道友不要介怀,张某今rì愿为你们其中十人做开运法事,好让大家大吉大利,事事顺心!”
“臭道士。”弗栾见那姓张的一副小人模样,越发不爽,她面无表情,却驱使着大殿中的圆柱开始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