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有些不同,比较干燥,也非常直。当他看见不远处有一点白光的时候,他便知道,希望就快降临了。
跑啊~跑啊~跑啊~锦翔觉得今天是他最幸运也是最倒霉的一天了,幸运的是他得知了自己父母的死因,并且看到了他们的坟墓。倒霉的是找了一天都没有yīn晷的线索,现在居然掉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被一头夫诸夺命狂追。
他看向洞口那点白光,此时就算一百盘咖喱放在他面前,他也宁愿选择那点光。锦翔的心脏跳动的极快,胸腔也涨的难受,他跑的太急太久了,体力快要不支,而越是接近终点,人就越是放松jǐng惕,连步伐都开始放慢了。
“啊!!!————”又是一记重创,锦翔被巨鹿踢倒在地,他叫了半声,就发不出声音了,胸口被压在地上,闷的难受,锦翔感到喉咙里有点灼热,咳嗽了两声,居然吐出了血来。
那家伙就这样被白鹿踩在脚下,浑身湿透,背部淤青,嘴里还留着血水,锦翔若此时还不反击,他大概就要命丧于此了。
离开洞口,也就几米的距离,锦翔用右手的黑棍朝那夫诸挥舞过去,巨鹿感到了火的热度,吓的往上一弹。由此空隙,锦翔就从鹿蹄下逃了出来,他像只猴子似的爬到洞前,但还没有出去,他就愣住了。
眼前的洞外云雾缭绕,白茫茫一片,他往远处看去,是那怪石嶙峋的山岭,树木三三两两的长在上面,并不紧凑。他往下看去,则是一条滚滚激荡的江水,山脚的巨石被雾气所盖住,但他还是能听见江水拍打到上边的声音,轰隆、轰隆,震耳yù聋。
而这个小小的洞口,其实只是一个山崖边的裂缝,他若是再跨出一步,就会被江水吞没,不过没淹死,也先是被摔死,这么高的距离,人跌到水里,必定是皮裂骨碎。
死亡的蹄踏声踱步而来,锦翔机械的转过了头,看见那大鹿瞪着比铜铃还大的眼珠,黑洞洞的,望着自己。夫诸通体雪白,眼珠是黑sè的,它的角则为褐sè,特别突出,这家伙与普通的鹿不同在于体型,是鹿的两倍甚至更多,而它们的骨骼像猫一样轻盈,可以说是奔走无声,行动灵敏。
锦翔还是握着那幽冥仗,没有结印的念头,他干脆闭起了眼睛,等着那大蹄子踩下来。闭了许久,锦翔想着怎么还没上来,是不是自己吓得混淆了时间?还是那鹿放过自己了?颤颤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锦翔却看到了更为惊奇的一幕。
白鹿连连后退,像是看见什么怪物一般,它盯着锦翔跟前的东西,低声咕噜着,并从那鼻孔中喷着粗气。
锦翔往下看去,却看见了一团黑黝黝、毛茸茸的东西,他又惊又喜,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直到那家伙嘶吼一声,白鹿吓的拔腿就跑,锦翔才轻声呼到:“黑…黑…”
黑爷优雅的转过身,用那双空洞的眼仁看着锦翔,它就跟猫无异,小小的,软软的。但是一张嘴,就完全没了猫样儿了:“真是嫌命长?要不是本尊在此,明年的今rì便是你的忌rì。”
那黑猫一上来就是长辈的架势,还对着锦翔冷嘲热讽的,顺便抬高了自己一把。
锦翔喜出望外,才不理会对方怎么骂自己,只是想抓住黑爷又亲又抱一番,但那黑猫好生灵敏,锦翔还没伸手,它就跳到了一边的岩石上,远远的盯着他看。
“嘶…”锦翔因为突然弯起而拉扯到了背部,他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又一头倒了下去,躺在那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不想动弹。
“谢啦,黑爷。”锦翔就这么躺着,还不忘跟黑猫道谢,那猫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更多。
黑猫也只是坐着,并没离开。它在外面游荡之时突然发觉自己与锦翔的联系开始变淡,这是危险的征兆,这种感觉只有式神能够感应到,道人却不行。它起初不以为然,以为锦翔定能安全度关,没想到那家伙却不懂反抗,让那么大的家伙又踹又顶了好几回,这么重的瘀伤,这恐怕不死也残了。
“你为什么不反击?”黑猫想了许久,遂又从那悠长的洞中缓缓开口,它的声音沉闷又庄重,好似一个专业配音演员的声音。
“我?”锦翔自问自答,他沉默了半响,笑道:“我喜欢那鹿。”
“蠢货。”黑猫被这家伙的回答气的说不出话来,难道就因为喜欢,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任凭它袭击?这是什么逻辑!
“嗯,就当我蠢吧,黑爷,我也很喜欢你。”虽然你从来不听自己的话,你没有幻鹿那样高大美丽,你是鬼,你冰冷冷的没有好脾气,但是,锦翔还是想说,他十分喜欢黑爷。
“矫情。”黑猫哼了一声,不把他的示好当回事,但是它自己明白,那微微颤抖的胡须和伸缩的爪子代表了什么,它开始对锦翔刮目相看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召唤不了你?”锦翔依然平躺着,他的背火辣辣的疼,依附在冰冷的石面上,虽然会舒服很多,但对伤势却毫无治愈的作用,反而会让寒气入侵,使得骨子都弄坏掉。
黑爷依然淡定的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它摇晃着尾巴,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