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接受的。”男孩在yīn影中笑了笑,打算离开这个没有生气的地牢了。不管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或者要他做什么,范纹都不会任由它的摆布。
“怎么?让你当鬼神也不愿意?”弗栾的金眼弯成一条,笑眯眯的反问道,她的心情始终很好,与过去大不相称。
“我只想摸清这里落败的事实,然后出去,找到锦翔等人、我的家人,与他们告别。”范纹总算是理清了思路,镇定说道。
“嗯,我也有此意。”弗栾拉着那小娃娃的手,朝着地牢的阶梯上走去,弗生也只能无奈跟在后头,望着身后黑洞洞的长廊,他不知道里面还会有些什么。
地牢外是保山王的正殿,里面摆放了无数用刑的器具,那些器具五花八门,却无一不是黑sè的,烘托出了冥府的黑暗和恐惧。
得以见到青sè的大殿,范纹也瞬间豁然开朗了起来,他突然弯下腰、伸出手,轻抚着近处的一把短剑,它被很好的搁置在一张矮桌上,其中还有几把拥有不同纹路的匕首。
它们是黑sè的。范纹这才领悟了过来,为什么这些东西都是黑sè的,为什么那木门是黑sè的,这些黑sè,不是涂了油漆,不是原本就带着黑sè,这些黑啊,其实都是灵体所炼制而成的,这里的每一把武器,都沾染着无数灵魂的罪恶。
“我要统统毁了它们。”银发男孩沉默许久,突然在这空旷的大殿里振振说道,他的表情异常坚定,也让听者有了一份不知由来的信心,而范纹的建议却是奇怪的,弗栾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为什么?”
“这些东西,都是由人的灵魂做成的,它们被痛苦的压榨成了小小的一片,层层叠叠,最终做出了这些武器的形态。”
“你怎么知道?这也是你从那幻象中看到的?”女生在一旁问着。
“虽然不敢肯定,但仈jiǔ成就是。”那红sè的小鬼说过,罪大恶极的灵魂,可以烧制出质量上乘的魂玉,那魂玉到底是什么用途?它们当然不是被欣赏的,它们是被做成这样的武器,继续摧残着今后再来的恶灵。
“可是范纹,这些人,他们生前可能作恶多端,杀人、劫货、JIANyín,他们的灵体都充满着罪孽和杂质,被鬼官们烧成死物,恐怕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方式了。”弗栾见他已经抄起一把小刀想要往地上摔去,她立即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制止了男孩冲动的行为。她虽然也不太认同地狱中那残暴的恶行,可是对于那些恶人,也只能是以暴制暴,毕竟这儿是地狱,不是天国。
“不,你不了解那种苦痛,就算是对于一个灵魂,都是如同深渊的刑罚,那种被慢慢灼烧,让自己好像是锅汤里的鸡一样,但鸡起码死了,不觉得痛,而灵魂死也死不了。”范纹不愿去想那种感受,但它却还像一只烦人的苍蝇似的萦绕在自己的身边,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刑罚,单单是火刑,就已经让他深知地狱的可怕。
‘咣当’一声,那把没有纹路的普通短刀就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魂玉与青石地面撞击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然而这样的响声也不足以毁灭这用灵魂制造出的武器,范纹愁眉苦脸,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
“没有那种火,是烧不毁它们的。”男孩此时更像个孩子,他其实早就知道,那些东西不可能被摔坏,一个灵体虽是脆弱的,但十个、百个,压缩到了一起,却是坚韧无比的东西。而烧制灵魂的火焰不是普通的火,那是地狱才特有的炎火,也只有那种火,才能把这些东西再次灼烧融化。
弗栾安静的看了他一会,虽说那范纹处在自己哥哥身边,也逐渐学会了冷静思考问题的xìng格,但他善良的天xìng是不可磨灭的,在体会到下面种种的罪恶和不公后,男孩的第一个念头当然是想毁了这里,不想再让后面的人受苦。
金sè的眼睛有些透明,弗栾知道他们都早已不是实体,作为一个灵魂,其实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但是他们还拥有活着的记忆,即便死了,却还是会担心所有会担心的事。
温柔的女孩轻拍着对方的背脊,用那冰冷的手缓缓揉搓着,弗栾清幽的说道:“好了,我们去看看别处吧。”
范纹点点头,依然眉头紧皱。
保山殿左右是两条长长的走廊,自别院中弯入走廊,再往后面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便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大院,古代的建筑接是如此,正殿后有副殿,副殿之后就是厢房了,也不乏有厢房与殿宇分开建造的。
而这宽大的院子,却是看到现在,最让他们吃惊的地方了。院子本身没什么特sè,没有小桥流水,也没有鸟语花香,有的只是那枯燥的青石路面,层层叠叠往前平铺着。
然而在这院子zhōngyāng,却种植了一颗巨大的古树,它分明就被困在水下,却依然能完美的生长着,它的枝叶茂盛,甚至还结出了果子,它的年龄也不小,无数根干杂交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巨大的根部,它的大小不亚于弗栾当初见到的树妖本体。
如果只是因为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