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唇膏好像要滴出血来一般,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那坑洼的山道上。
“寺里的传言,我早在几天前就查证过了,那是新来的小和尚,走错了路。”虽然对方说话时,不带什么感情色彩,但是那温文尔雅的语气如同寒风里的一道丝线,开始只是轻轻的飘到他人的身上,接着只会越来越紧的开始缠绕。
表现出了极其的好意,却还是得不到众人的信任,女子又说道:“后面的潭水已经很久无人打理了,早在几天前就开始有鱼陆续死去,并不是同时死的。”
这个女子,穿着神秘却不失时尚,长长的头发稍稍发卷,染成了深棕色,显示出了对方女人的韵味,而那红色的嘴唇在她的嘴上,则完完全全的透露出了女人性感的一面,黑色的眼影又浓又深。
“你是谁?为什么你…”
“知道寺里的事?”还未等冰清问完,女人便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她这时候轻轻一笑,看着那两个年轻的道生,却始终没有看后面那个猥琐的记者,又说了下去:“我最近来这里找灵感,住了很长时间了。”
性感的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含在嘴里后便是一点红色的小火星,女人眯着双眼,舒服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吸了进去,循环往复。
这女人,在暗色的森林之中,居然悠闲的抽起了烟来,她对三个素不相识的人毫无惧怕,好似对生命中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一般,她站在那里无声的吞吐着雾气,等着对面的人发话。
“你是谁?”
第一句总会是这样的话,即使知道了,又有何意义?自己是谁,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知道。而且,他们就能肯定,自己说的是实话吗?
一切的反驳理论仅仅在脑子里闪现而过,女人镇定的回答着冰清的问题:“我是个作家。”
这不是回答了她是谁,而是她是干什么的。然而这个女人既然说自己的作家,那么作家也一定有作家的怪癖,就比如半夜在寺里晃悠并且与三个素不相识的人聊天还抽着烟。
第二句,也总是最最多余的一句,女人在心里暗自的自嘲了一番,觉得自己好像呆不下去了,但是实际上,她还是站在那里,等着那天真的女孩问出问题。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是问得那么正义凛然的,女人深吸了一口,又幽幽的吐了出来,开口:“我刚刚不是说过了,来找灵感。”
人总是对探查别人的情况而乐此不彼,即使他们自身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无论是陌生人还是好友间、情人间、亲人间。所有人都以了解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取乐,比如今晚吃了什么,隔壁的三婶今天说过什么难听的话,孩子的分数又下降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却总是能说的热火朝天的。知道别人的事,又不能改变什么,然后又向着其他人来说那个人的事,直到最后这件事淡了,也就不说了,那么在说的那段时间,就这么被白白浪费,被践踏了。
女人一直认为,自己写作让他人阅读,其实也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但是如果他们不看看自己写的,又怎么会了解到时间是如何宝贵?自己做过的事情,又是多么的没有意义。
第三个问题,也是女人猜得到的,追根问底虽然是女性的专属权,但事实上,人都是如此,虽然问这个问题的,还是个女的:“你是写什么的?”
对着女孩又是轻轻一笑,如果冰清是个聪慧过人,美丽可人的公主。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个能洞悉人心,轻视一切的女王,对于无法与她在一个层次的人,她全部都可以不在乎,就像是蚂蚁一样。
“我写推理小说,就比如,在这十一月的宁静夜晚,灵隐古刹,突然发生了一件离奇诡异的命案……”
在女人刚刚说完后,山下的寺殿一片灯火通明,景区间的喇叭,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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