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被自己利用着,还差点淹死的男孩,这比起妮妮的性质更加恶劣,妮妮根本不记得,而锦翔却是经历着每一件事的,锦翔无法像妮妮那样昏迷了让自己施术,长期的催眠暗示需要非常久的施术时间和大量的工作,所以聂蔓无法像控制妮妮一样控制锦翔,这也是她最不想见到这个男孩的原因,若是被那男孩知道了一切,他会恨自己吗?
经过弗栾的再三劝阻,浩霖解开了行术放开了锦翔,对方不再对他说一句话,闷声不吭的走到了墨湖那边去了。现在是半夜,宿舍大楼外的路灯青光闪现,图书馆中不断的飘出让人作呕的焦臭味,道生们虽然还在担心结界的问题,但是好歹也灭了火势,便陆续回宿舍休息了。
浩霖陪着自己的爷爷还在宿舍外停留着,弗栾和若雨则非常担心锦翔,远远的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疼不已,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一下在这些天历经了这么多事,但无论是生死一线,或是被禁令被扣分,也比不上被自己最信任的伙伴所怀疑,锦翔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继续呆在这六畜,他为何而战,为谁而战?
被抽干的墨湖邋遢的要命,三百米宽的巨大湖泊变成了一个黑洞洞的泥坑,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泥坑中左右摇晃,锦翔好奇的滑入了湖坑内,黏腻的河床不断的把自己的双脚吸进去,几条将死的小鱼在泥泞中苟延残喘,鱼嘴一张一合却无法再维持那鲜活的生命。
湖底的莲藕都支离破碎,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行术被烧毁了,锦翔靠近了那个身影,对方穿着一条白色的碎花连衣裙,有着长长的淡紫色的卷发,那个人锦翔再熟悉不过了,他万分疑惑的开口叫道:“聂,聂导师?”
女子猛地回头,湿润的双眼盯着那个毫不知情的男孩,她装作镇静的慢慢起身,巧妙的将怀表和圆球塞进了口袋中,不让对方发觉。
墨湖周围的路灯非常昏暗,锦翔看不清聂蔓此时的表情,他一向觉得这个温柔的女导师是个非常好的人,所以根本没有怀疑对方在这空荡荡的墨湖中间做些什么。
对方什么都没问,聂蔓便着急得解释了起来,只是语气依旧故作镇定,温婉的说道:“是锦翔啊,我在修补这里的阵术,你来做什么?”
“我…我只是来散散步,心情不好。”锦翔突然有些尴尬,大半夜的到一个大泥坑中散步,还不让别人笑掉了大牙。头顶的结界已经停止了崩裂,但是留有的巨大开口还是不断的往里灌着冷风,山顶云雾密布,看不到澄清的天空,上面根本就是一片混浊。
“怎么了?能不能说出来,让我听听?”不知道为什么,聂蔓居然停下了欲要离开的脚步,她看着眼前的男孩,那种不被接受的孤斥感,不被肯定导致的自我轻视,他渴望一个能够理解他的人,就如自己一样。
那个女孩坐在孤儿院的后院中轻声哭泣,她被同龄的孩子欺负,打骂,被别人叫做怪物。照顾孩子们的阿姨,也都不喜欢靠近她,她总是会和空气说话,并且会拉着别人叫他们去看那些所谓的‘朋友’,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只是把她当做了疯子。
女孩又一次被欺负了,她越哭越凶,却根本没人理睬,但就在那一天,那个男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微笑着开口,让女孩第一次感到了温暖「怎么了?说出来我听听?」
那个有着太阳一样笑容的男孩,会告诉女孩不要调皮,不要去折磨那些小花草,还会告诉女孩,外面的人有好人、有坏人,但是大多数都是温暖的人,更会告诉女孩,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最漂亮的,至少在男孩见过的女孩之中。
锦翔在聂蔓导师面前叽里呱啦的发了一大堆牢骚,说自己怎么怎么倒霉,又十分担心妮妮,更是因为浩霖的不信任而难过,却不知眼前的导师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忽视了眼前的事。
聂蔓突然醒悟了过来,那个男孩,与其在这里抱怨,为何不去自己争取?他可以争取到他想要的,而自己,已经失去过一回了,她绝对不会让它再一次从自己的身边消失。
封印的结界也有种类区分,冰莲阵在阵术中属于少有的结界,在封印中却是中等水平的封印,不需要咒文或是图形密码,直接破坏就能解开的封印并不厉害。更高等的封印则是在密封的器材中(收妖的宝葫芦应该都熟悉吧)或是房屋、封闭的空间里,实施‘公式密码’咒术,或是刻画,这种封印必须要有对应的口诀或者对应的阵术破解方法才能破除。
而这丝带构成的捆绑封印,却是另一种奇怪的封印方式了,古时也有道人用秘术将妖物封印在自己的体内,或是利用有关那妖物的物品加以改造,从而克制那个妖物。这红色的丝带,是稀松平常之物,根本不见得有什么法力或是什么法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丝带,是封印舒震的道人之物,而为何利用丝带,这个问题又将聂蔓带入了死胡同。
“好强的妖气,你们感觉到了吗?”道生们对于已经破裂的结界爱莫能助,一个个都回到了宿舍继续休息了,浩霖和弗栾等人还在宿舍外围等着锦翔,那家伙刚走没多久,弗栾就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