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一直排到西边的小南门。灯火通明到深夜凌晨，这让大门值班室的彭莹玉很不满，老是夜深了还有半醉或者全醉的人出出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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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敏支颐，默默地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也不和乔峰说话。车灯的光芒在她清澈的眼睛里一一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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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乔峰在她面前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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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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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那么客气吧？”乔峰耸耸肩膀说，“我也不是单帮你出头，慕容复那小子老拽啊拽的，看着就想灭他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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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废话多，”康敏说，“我今儿心情好出来吃饭，客气你个头。能喝多少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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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真地喝了不少。他也很高兴，不过是个警告处分。而且康敏能和他一杯一杯地对干，两人足足喝了六瓶“汴啤”，乔峰顿时觉得生活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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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敏停了杯子：“我找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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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快？三月就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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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各人本事，”康敏说，“我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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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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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康敏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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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继续喝啤酒，康敏的脸渐渐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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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人，我认识你几年了？”康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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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两年了吧？”乔峰酒量大，还算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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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在汴大混得好不好？”康敏笑，“怎么给人骂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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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听慕容复瞎说，”乔峰狠狠地挥了挥手，“他妈的那小子嘴就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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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一个人说，”康敏摇摇欲坠了，“我知道系里说我这样那样的人多去了。我也不在乎，我男朋友是多，没准你也算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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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那些人的话你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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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不是说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康敏笑着骂了一句，“你康姐也是女的，还能不怕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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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乔峰嘿嘿地笑，“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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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敏没再和他一起笑：“乔峰，你说康姐这样好么？整天飘来飘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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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愣了一下，抓抓头皮说：“也没什么不好吧，你乐意和这个好一阵那个好一阵，谁管得着？自己高兴就得，反正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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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敏捧着一杯啤酒，眼睛在金黄的酒液后面眨了一眨，看乔峰，静了片刻：“说得也对，没人管得着，也没谁真有心情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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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两瓶啤酒，”康敏恢复了笑容，隔着桌子推了乔峰一把，“继续喝，儿当成名酒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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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上来了，可是乔峰不敢喝。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康敏的眼泪缓缓地划过脸庞，从尖尖的下巴打落到玻璃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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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小康？”乔峰赶快说，“没事吧？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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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康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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