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一个随时会破碎的纸人儿。有点什么噎在乔峰的喉咙里,让他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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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怎么了?”乔峰茫然地看着康敏扭头跑掉了,在花圃边没入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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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啊?”平时一向对乔峰和颜悦色的师姐忽然瞪了他一眼,“继续装傻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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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乔峰醉得很厉害,脑袋痛得好像要裂成两半。所以回到宿舍,他一米九的身板好像散架一样倒在了床上,连腿都是虚竹帮他扛到床上去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乔峰似乎看见了窗外的明月,然后他就在梦里看见了明月。那轮大大的,黄得像一张蛋饼的大月亮,晃晃悠悠地悬挂在自己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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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梦见自己站在夜空下看月亮,月亮离他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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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惊醒的时候,虚竹正坐在他旁边喝黑米粥,黑米粥的香味和虚竹晾的袜子味道混合在一起,乔峰觉得有点像艺园食堂的免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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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奢侈,”乔峰嘟哝了一声,“学一的黑米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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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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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园的?”乔峰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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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见窗户外面的太阳,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那种懒洋洋的阳光根本不是早晨,而且早晨农园不卖黑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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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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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乔峰急忙踢开虚竹往外面探头去看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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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四十,天已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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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看见乔峰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一阵风冲出了宿舍,闪避障碍和垃圾的姿势好像场上过人上篮那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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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赶晚饭有那么夸张么?”虚竹啃着馒头,“老生今天都离校了,食堂里根本没什么人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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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很顺利地走进了女生楼,根本没有人拦他。因为空空如也的女生楼,即使楼长老大妈也不怕他欲行偷窥和非礼,那时候楼长可能是这容纳千余女生的宿舍楼中惟一的雌性——连女生以前养来当宠物的母兔子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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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很安静地走进女生楼静悄悄地走廊里,左转上楼,推开了楼梯旁边虚掩的宿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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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清空了,废纸扫掉了,刚刚打扫干净的宿舍却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灰尘罩着。凳子不见了,被子也卷走了,空荡荡的床上只剩下粗劣的床板,或许一角的报纸还没有撕干净。惟一带了点人气的是忘记拆下的晾衣服绳子,在窗口吹进来的风中晃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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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乔峰梦中看见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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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愣了一下,伸手去口袋里摸香烟。好在还有最后一根,他有些别扭地点上了火,转身默默地走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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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楼不许抽烟,”楼长幽灵一样出现在乔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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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乔峰皱了皱眉头,“男生楼也不准,回去问问你家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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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长呆住了,她根本不理解乔峰的逻辑。女生楼楼长的丈夫完全没必要是男生楼的楼长,不过乔峰一厢情愿地觉得男生楼的楼长和她很般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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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都没有,也不是什么女生楼了,”乔峰挥了挥手,独自走出楼门,靠在空荡荡的自行车棚旁边,慢慢地抽完了最后一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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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虚竹说,乔峰后来是给康敏去的那间公司打过电话的。可是康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