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闻冉闵大帝英雄气概,为了百姓,宁可把军中不多余粮发放,带领一万士卒迎战鲜卑十四万大军争粮,如今,也空余一个英雄气短的颓废男人罢了!”陈青淡漠的说着,翻动手中的资料,言语间不含一丝丝的感情,似乎,一切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冉闵沉默了一下,飒然一笑,微微鞠礼:“受教了!”
陈青没有开口,冉闵也毫不在意,转身便直径下山而去。
“姐姐,你不是说,小孩子不能没礼貌吗?你刚刚很没礼貌哦!那位大叔都给你鞠躬了,你还不还礼!”公羊清玲在人前显得十分的文静,待没有人了,迫不及待的开口,娇嫩嫩的声音,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无比的可爱。
“他不是在对我鞠躬,而是在对他的过往鞠躬!”陈青性子清冷,若非是对冉闵的一生心有所感,决然不会提醒对方半句,便是对张远,想到这里,陈青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她何尝与冉闵不一样呢?都是心有执念之人,只不过,她比起甘为苍生的冉闵来,却显得这样的渺小,自私。
公羊清玲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旋即又开口问道:“哦,那姐姐为什么会让他离开呢?这不是张远哥哥亲自请来的吗?”
陈青依然低着头,用鹅卵石勾画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道:“你还小,不懂!等长大了,就自然会懂了!”
公羊清玲抬头看着冉闵远去的方向,努力思索着,似乎极为苦恼。
当张远孤身来到小山顶时,见冉闵已经离开,似有所悟的闪过一丝明了。然后道:“战时已经结束,不知先生还需多少时间?”
“等等!”
陈青淡漠的吐了两个字,手中的鹅卵石画的更快了,石头与石头之间的摩擦声,刺耳却无一个人去理会。
张远预感到什么一般,甚至连山下的事情都抛之了脑后,而公羊清玲努力的让自己显得成熟,小大人的模样维持了没有多久,见张远看向她,立即松懈了下来。对张远吐了吐粉嫩的小舌,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失态,恼羞的撅着嘴,转过头去努力装作生气不理会张远。
“好了!我们走吧!”
陈青突然停下手,不到五秒钟。便放下鹅卵石,站了起来。银叶面具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光芒尽无一点刺眼感,给人无比柔和挪不开眼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个面具是何物所铸,这般的神奇。
公羊清玲宛若骄傲的小孔雀,紧跟在陈青的身后走下巨石。走到张远身边时,傲娇的发出了一声轻哼,张远微微一笑,心中却满是怜悯。他已经从谢忠阳那里得到了公羊清玲的身世,知道之后,原本那点儿因为公羊清玲那不管不顾耍性子而郁闷恼怒的情绪,消散于虚无,剩下的更多是怜悯。
公羊姓氏在中国,不管那个时代都十分的少见,南北朝时期同样如此。
张远让在南北朝的情报网动起来,很容易便收集到了张远想要的情报,只因为这个姓氏太少见了,便是西河城在南北朝极为简陋的情报网,也无须多少时间。
公羊家在南北朝并不显赫,属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世家,先祖曾是一名商人,后来发家致富想着传承下来,可富不过三这放在那个时代都是通用的,而当时那个时代可不比如今的南北朝,读书人的地位极高。
所以,随着一代代的传承,原本商人世家的公羊家洗净商贾标签,慢慢以传书世家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有点如馥城苏家一样,哪怕人丁单薄,家中财物不多,但依然在地方上显赫有名,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这一切跟公羊清玲没有多大的关系,甚至更成为了她从小不幸的祸根,公羊清玲母亲是个清倌,父辈曾是朝廷命官,可惜得罪了人,落的个斩头示众,妻妾儿女被籍没入官府,就成为官奴婢,而公羊清玲的母亲便成了乐伎舞女,最后更流落街头,成了一名抛头露面的清倌。
而公羊清玲的出生注定悲剧,事实上这种事情却确实很悲剧,在别人看来平平常常,古代极为常见,可对于这类出生的人来说,却注定从小就落得个满身伤痕累累。
公羊清玲母亲怀孕的事情闹的满城皆知,公羊家为了声誉,不得不把公羊清玲母亲接入府中,做为妾侍。可这不代表公羊家就息事宁人了,待风声过后,公羊清玲之母便被公羊家送人了。于是,公羊清玲成了孤儿。
出生便成了给公羊家带来污名之子的身份,而她那个父亲,公羊清玲更感觉到陌生而遥远,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外人以公羊清玲来攻讦公羊家,公羊清玲可能早已经夭折,可就算如此,有时候公羊清玲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
成长在公羊家中,公羊清玲宛如生活在地狱中,在公羊家她就是另类,不受重视,地位低下的连仆人都比不上,天生天养,宛如野人一般,一旦被那个长辈遇到,没有礼貌的公羊清玲少不得受到一阵责罚,如果如此也就罢了,更多的时候,公羊清玲是被关起来,以免给公羊家丢人。
看着记录,张远甚至不愿去看完,他不知道世界上怎么有如此丧绝人伦的事情,最遭他恨的还是公羊清玲的父亲,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