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收兵!”
日落西山,赤云如血。
奚涓骑在染红了一般的战马之上,一身披风残破,铠甲上满是刀痕鲜血,手中的双剑滴落着鲜血,她的目光望着快速飞撤的元王朝大军,喘息声慢慢的平息,抹去脸上的鲜血和一丝飞溅的肉末,眼中满是坚定。
百万人交战的战场之上,布满了尸体,无声的述说着战争的残酷。
这已经是元人第四次袭击了,每一次虽然都被打退,但一次比一次激烈,这一次更是惨烈至极,便是中军也不得不投入战场,四天的战斗,汉军死伤达到近十万,元军也同样不好受,光是草原勇士便死了近十万,还有元王朝自己带来的士卒,其中最精锐的蒙古铁骑损失上万,其他各个部队损失四万以上,加起来比汉王朝还多,跟别说已经损失殆尽的玩家了。
但奚涓知道,这只是表面,这是哲别有意为之的,所以,要看元王朝真正的损失,除去草原勇士,其他部队,还有异人,真正让元王朝感到肉疼的损失不过一万左右,绝大部分也就是蒙古铁骑,这其中,还是第一天李广趁势袭击得来的结果,否则将会更低。
“将军,如今底下兄弟情绪低落,士气不稳,若是在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天便会崩溃不可,请将军定夺!”李广走出列,大声的说道,言语中无不有担忧,心急之意。
“请将军定夺!”诸将齐齐跪下,被动挨打的局面让他们很是憋屈,明明有实力但奚涓却撤退了,这本身便让他们心里有些腹诽,但军令如山,他们亦无法说什么,执行了任务,可如今元王朝给予的压力太大了。
若是换做三流,或者一般的二流部队,怕是早在下令撤退的时候变已经崩溃,便是坚持几次,也已经出现逃兵了,也只有他们这些百战余生的精锐士卒才能够在士气越发低落的情况下,依然死扛不下。
可是,就算是精锐,士气低落,情绪不高的情况下,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也有限,甚至还不如平日的八成,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拼尽了兵力,也只能落的个两败俱伤吧。
奚涓坐在上座,面色不变的说道:“那依你们之见,当如何?”
诸将相视默然,皆不出声,萧何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整个军队以奚涓为主,他的地位虽然高于奚涓,但只是辅助,所以,对军队上的事情能不插手绝对不插手,因为一支军队就好比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大脑存在,否则就是精神分裂,神经病了!
奚涓看了一眼李广,随即点出程不识,道:“程不识,你说!”
程不识走出列跪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老成持重的建言道:“二十里外有一小山,山虽只有两百米,但地势陡峭,可借地势防守反击,并可借地势居高临下打击敌人,整军备战,寻找机会,一击击破!”
不得不说,程不识的办法不错,一板一眼,若是放在小圣山时更好,便是现在,以他的办法,更有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当然,胜也是惨胜,但比如今好似逼入绝境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的话一下子就得到了许多将士的认可,他们虽然没有开口,但神情已经表露无疑。
“将军,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李广这时跪了下来,连连说道万万不可。
“怎么不行!”奚涓似有些恼怒,言语中没有一丝的感情,李广也不在意,开口道:“如今我等已入绝境,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等岂能在有一丝侥幸心理?威严将军的建言虽好,可却不适合现在,因为士卒本是士气低落,在若是退守,便会心生松弛,届时敌人猛攻,我军支撑不住便是溃散,坚持住了,便是损失惨重,士气更是低落,敌人届时围三缺一,士卒此时心中已经松弛,无心恋战,便会溃逃,届时我等一败涂地!”
一名主防派将军看不过去,怒斥一声:“李广你懂什么,休在这里一派胡言,乱了军心!”
“末将一心为军,请将军定夺!”李广也不理会,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不起。
见李广这样,诸将无不为之动容,再也无一人说话,奚涓缓缓的开口道:“起来吧,今夜袭营,到时一旦乱起,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尔等传令下去,若是乱起,十夫长以上可掌控兵权,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攻,杀至最后一人,杀至战死沙场,此战之后若是让我知道谁人潜逃,休怪我军法无情!”
“喏!”
大局已定,诸将无人敢有多言,跪下来齐声应道。
等诸将退去,奚涓对萧何道:“今夜便劳烦丞相了,如今蒙古人连番大胜,看似已经松懈,离我军不过十里(公里)扎营,但他们必定防备我军袭营,元军常用的战术是大纵深五十里(公里),以我预料,他们必定不会与我军死战,到时候撤退是必然的,到时候失败了,士气大落,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也是元王朝所想的!”
停顿了一下,奚涓才缓缓的开口道:“所以,这次每名士卒携带四日口粮,我便要打一个百里大战,希望丞相届时能够在后方查漏补缺,以及……!”
“放心!”萧何点点头,然后又道:“你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