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黄昏格外美丽,金色的阳光扑洒在大地上,火红的太阳并不耀眼。
“说到底,还是耐心!”张远看着城外不断牵着驮马,倾倒牛皮袋子中的泥土,再次堆起土墙的草原勇士,叹了口气。经过下午两个多小时的对射,张远这方虽然没有死人,但武将都受了伤,体力更是消耗许多,以防万一并没有达到极限便罢战了。
而张远自身虽然有铠甲保护,更懂左右开弓,也是累的两只手臂发麻,发疼,手指被弓弦勒出了血,而身中七八箭,有一支箭穿透夜墨虎头甲之间的缝隙,射入张远的左臂,擦边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看着敌人一点点的把土墙堆砌起来,越来越高,经过简单的捶打以后,成了一堵简易的城墙,慢慢的与西河城城墙齐平,张远心里就没来由的烦闷。
贾诩慢慢来到张远的身边,看着掌握握着虎咆御风枪,双目出神的看着城外,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微笑,说道:“若是主公看不顺眼,便让弩兵们给他们一些麻烦,总不能坐等着他们搭起一面城墙漫入西河城吧!”
张远闻言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贾诩,道:“好是好,但是怕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吧!”
贾诩笑着道:“总的让他们知道,我西河城不是坐以待毙的吧!”
张远笑了,长说一句‘是呀’,然后道:“我们西河城现在还得静观其变呀,现在还不是以最小的代价消灭掉敌人的时刻,如今士卒无法复活,驿站亦无法使用,西河守城士卒虽多,精壮亦不少,但死一个少一个,敌兵十万不过是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兵罢了,西河城真正需要防备的却是元王朝的主力军,到时候数十万大军开赴,才是真正手段尽出之时!只是,对方把握人心的实在太厉害了,扰乱了我的心绪!”
“既然扰乱了,就让她再也无法扰乱!”贾诩看向城外,言语平淡,却蕴含着无限的杀机,让张远都不由的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先生不是说现在该静观其变吗?”张远微微诧异,在中午的商议之时,贾诩可是说服大家静观其变,任由对方筑城墙,怎么又突然变了。
“现在自然是要静观其变,但待对方计尽之时,总不能坐等对方在这里堵住镇元大将军回军之路吧!”贾诩看着土墙,道:“臣之所以让大家静观其变,是因为一堵土墙还不足以为虑,还不至于让我军与对方正面对决,可不代表任由对方在我等面前逍遥!”
张远心里微微一跳,顿时有了一种感觉,他有些明白贾诩的想法了,贾诩之所以阻止他们,是因为他们被土墙逼的想要出城把对方的计谋破坏掉,就如贾诩在会议上所说的那样,若是连这区区十万人都能逼的他们出城决战,那士卒们和他们便会产生一种想法,或者说,当遇到同样的困难时,会下意识的想要用强行的办法解决。
而贾诩如今所说,则是主动,不是因为对方逼迫自己,而是自己觉得差不多时机到了,所以出城剿灭对方,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两项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那先生以为何时出兵才是最为何时之时?”张远笑了,有这么一个谋士在身边,真的好像是什么困难都不会阻拦住自己,当然,张远并没有打算就此懒惰下来,什么都丢给贾诩,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贾诩。
张远心里明白的很,做为一个上位者,不需要有多么聪明,不需要有多么英武,只需要御下便好,可以当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物交给手下去办。但绝对不能懒惰,甩手掌柜只是自己做的没有下属好,所以把事物交给属下,这不是懒惰。
可懒惰了则不行,一旦懒惰也就代表这个势力离土崩瓦解不远了,上位者可以不去做事,但一定要时刻了解自身势力的点点滴滴,这样才能够操纵全盘,或者说稳住自身,做为上位者可以什么都不会,但一定要会巩固自身,而御下便是巩固自身。
“臣也不知!”贾诩摇摇头,道:“天机不可策,若非时机出现,臣亦无法肯定何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那好吧!”张远略有些失望,但旋即也就笑了道:“是我为难先生了,这种事情谁有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了,而且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出现什么,意外总是伴随着人生!不过,现在若是我们下令弩兵射击还是可以的!”
“善!”贾诩点点头,道:“白日他们已经忙碌了一天,晚上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白天若是出动弩兵,对方便会出动神射手,张远不管杀多少人,只要己方死人了,那对方便是赚到的,因为这支部队说到底也不过是赵敏随便在草原上拉出来的,也就是意外的军队,就算全死光了也对元王朝没有半点坏处。
可西河城实力消耗一点,对元王朝来说,就是好处,因为西河城死死的钉在进入西汉的最前线,不管前进也好,撤退也罢,都无法忽视掉西河城。
“先生大言!”张远立即明悟,之前没有细想,差一点便忽略了。
口中说着,张远感觉到有些惭愧,自己动脑还是不够呀,还需要多多的学习,多多的思考,虽然现在已经不会如从前那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