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约的禁止接战命令,龙云不仅一无所知、事实上也并没有明显的感受。
和韬光养晦、隐忍不发的高层指挥官们不一样,就算在“高加索死神”的恐怖yīn云笼罩下,北约空军里还是有很多信心满满的飞行好手,对那个在天空中横冲直撞的俄国王牌跃跃yù试。
“立即脱离接触、禁止目视接战”,这种在军人看来完全就是一种侮辱的命令,当然不可能捆缚住他们的手脚;对“疯狂伊万”的可怕之处,很多人还是缺乏体验、往往直到战机被无情击中、坠落起火时才幡然醒悟——这时候当然已经太迟了。
就在rì复一rì的出击作战中,在东起克里米亚半岛、西至里海之滨的宽大正面上,横越白雪皑皑的大高加索山脉,红sè十七号的纵横冲杀,所过之处只留下涂着大红sè五角星的可怖身影、和消散在天际的残片与黑烟。面对气势如虹的“疯狂伊万”,北约空军的活动强度在持续降低;但是要说庞大的战争机器会被他一个人的行动彻底遏制,这种现象也极其反常。驾驶战机巡曳在yīn云密布的高加索天空,龙云并不知道就在宽阔战线的后方,表面上的暂时平静之下,却有巨大的yīn谋如浊流般涌动。
这股幽暗的浊流,便是针对维克托*雷泽诺夫而来。
……
时间,是在阳光夕照的傍晚时分。
阳光西斜的东地中海,塞浦路斯附近海域的CVN-70:“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从高空看上去,仿佛一长块并不显眼的暗灰sè铁板;在幽蓝sè的海面背景下,原本巨大的航母轮廓也显得有些黯淡而模糊。
就在几天前,从激战前线返航的时候,自高空俯瞰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站在航空母舰仍然有些发烫的宽阔甲板上向北方远眺,靴底与脚下的粗糙甲板紧密咬合,肖恩*菲尔普斯少校的视线里,从天边逐渐凸显的模糊黑点在逐渐接近而变大。直升机特有的桨叶笃笃声渐次传来,在开阔的海面上听起来相当无力,那是当天午后从土耳其北部起飞、护送两位搭档归来的CH-47直升机。
“嘿,肖恩,他们来了!”
站在菲尔普斯身旁,雷达cāo作手皮尔逊神sè轻松,他伸手抓拢飞行服的衣领、阻隔钻进去的阵阵海风。
微微眯起眼睛注视远方,肖恩的话语缓慢而又平淡,其实他心里对这对搭档的平安归来还是挺开心:“能顺利回来最好,希望他们还是活蹦乱跳的。”
“那当然。——不过错过了难得的靠港休整,现在就算懊恼也没用啦!”
沉浸在靠泊修整、补充给养的愉快体验里,皮尔逊似乎还在怀念那冰凉清爽的啤酒、和火辣热情的地中海女郎,之前的激烈战斗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情绪上的影响,大概是因为他并非驾驶战机的飞行员。
对肖恩*菲尔普斯来讲,几天前的空中遭遇战,那记忆纷乱而不乏后怕的经历实在是一点也不愉快。
在他的残留记忆里,爆发在午后的空中战斗,是从接到指挥中心传来的拦截命令、开启加力穿越小亚细亚半岛的时候开始;不过最让他难以磨灭的印象,应该还是在发动一批“不死鸟”齐shè后,他们就与俄国人的攻击前锋不期而遇,看到了那架让人印象深刻的红sè十七号“侧卫”战机。
在之前的战斗里,“红野猪”中队还从没有遭遇到“侧卫”,这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抵达战区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尽管如此,上面发下来的空情通报里的确有提到,高加索的俄国“侧卫”里有他们的头号王牌;没想到在目视接触中偶然发现那正是通报里提到的十七号,这让主动进入格斗的肖恩相当紧张、同时却也生出莫名的一股好胜心。
之前在利比亚参与过“黄金峡谷”行动,又在海湾战争中颇有斩获,肖恩的航空服役生涯并不算短,总共六架的击落战绩也让他成为“红野猪”中队名列前茅的王牌。
骤然发现自己面对的就是那个传说中可怕至极的“疯狂伊万”,菲尔普斯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马上与僚机一起进入激烈的格斗作战,他很想知道这迎面而来、形单影只却显然是肆无忌惮的俄国人,他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厉害?
进入与“侧卫”的缠斗,交手还没有几个回合,菲尔普斯就敏锐的观察、判断出对手已经没有了导弹;强烈的求胜心让他惊喜交加,他在想也许这次是真的走了运,他们双机可以借此机会穷追猛打、将传言中不可一世的俄国王牌打落马下!
正因为如此轻率的考量,在发现俄国人主动避战、向北脱离时,两架“超级猫”才会穷追不舍,最后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舰队空导弹打了个措手不及,差一点把小命丢在了浩瀚黑海的波涛之中。
回忆当时的景象,拖着白烟的导弹接二连三来袭,那种场面只能用可怕之极来形容。
虽然凭借扎实的驾驶技术,下意识的机动规避让他堪堪躲开了袭击,僚机却没有这么幸运:被劈头而至的导弹击中而导致一台发动机停车的另一架F-14D,在挣扎飞出数十千米后,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