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练练身手。”端木尧怒喝一声,旋即接过属下递上的箭,搭上手上的长弓,飕地飞快射出一箭,正中裴寅之的前额。
“啊!”裴寅之惨叫一声,脑血四溢,顽然倒地,当场气绝身亡。
端木尧长啸一声,狂笑声直贯云霄。
就在此时,谁也没有发现一张惨白的小脸躲在花园的假山后面。裴寅之的女儿裴冷月因久候不见母亲来接她,于是沿着密道跑出密室,哪知一跨到假山之后,就亲眼目睹这惊心动魄爹娘惨死的一幕。她悚然地盯着端木尧的脸,刹那间血管里的血液全冻结,她的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永远不能忘记这个男人!她必须记住端木尧这张恶魔的脸孔!冷月颤抖地告诉自己,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替爹娘报仇。
只见端木尧不屑地踢了踢裴寅之和沈映愁的尸体,转身喝道:“给我彻底的搜!我偏不信找不到那颗夜龙珠!”
“是!”一干手下应声答覆,开始四处搜索着他们的目标。
冷月见情况危急,又悄悄地躲回密室里,深怕被那些人找到。
端木尧的手下寻了半晌,皆毫无所获。
“少主,别再耽搁了,夜龙珠恐怕早被裴老头移到别处藏起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天道的人可能马上就要来了,咱们回擎日山庄再想法子吧!”军师张荫向他进言。
这附近是天道代表梦蝶和梦云的地盘,再流连下去,恐有危险。张荫深諳奇袭之道,这次的突击是他所部署的,虽没得到夜龙珠,但还是得以少主的安全为第一优先考虑。
“可恶!竟然没拿到爹要的夜龙珠,就这么回去,不被其他人看扁了!”端木尧皱眉不悦。
“凭擎日山庄的势力,这夜龙珠早晚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少主不必太过心急。”张荫力劝他家少主别逞一时之气。
“罢了!就依你吧。”说着,端木尧哈喝一声,下令撤退。
不消多久,一行轻骑全部离去,只留下曳风楼在烈火中摇摇欲坠,崩坍瓦解。
当擎日山庄的人走后,隔着十丈之遥,二条人影正隐在林木之间,“师姐我们还是来晚了,魔道的人先到了。”梦云叹息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场大火把整座富巧壮丽的庭园烧得干干净净,连同大门前那块原来精婊着”曳风楼”的匾额也化为灰烬。极目所望,全是断垣残壁,江湖中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这座豪奢华毛在一夜之间付之一炬,江南富豪裴家一门五十几口只剩裴冷月一人幸存。
不知过了多久,冷月躲在密室中,直到外头没有动静,她的神智才慢慢恢复。她从怀中拿出那颗母亲临去前交给她的碧绿珠子,不能明白裴家的灭亡竟是因此珠而起。这颗珠子听说是母亲的陪嫁之物,乃曳风楼收藏的宝物中最为珍贵之宝,爷爷视它如命,长年收在书齐的宝盒之中,任何人不经允许是碰不得的,连倍受骄宠的她也不例外。
这夜龙珠到底是何等奇珍异宝?她摇摇头,端详著手里绿意森然的圆珠,她的心灵根本想不透所有事情的前因所果。
这颗比拳头还小的珠子为何大家都想要?如果能够,她宁愿用珠子换回所有的亲人,也不要抓零零地独活。但爷爷为何死也不把这颗珠子交给旁人?连爹娘也一样,直到危急之时,还要她紧守着这颗没半点用处的珠子,为什么?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能把爷爷和爹娘救活吗?”她伤心欲绝地捧起夜龙珠端详,无助地开口对著它说话。整个裴宅清寂无声,她的低语就像幽魂的轻叹,倍增凄楚。
“娘说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那我要把你藏在哪里才好?挂在脖子上马上就会被坏人拿走,难道要把你吞进肚子里?”
夜龙珠在黑暗的密室中隐隐发光,原本莹绿的色泽在听见她的话后竟转为火红,整颗珠子慢慢变热,烧烫了她的小手,惊得她急忙将夜龙珠丢在地上。
“阿!好烫!你干什么?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也来欺负我?如果你真是颗灵珠,那你就保护我,让我能平安长大,好替爷爷和爹娘报仇。”冷月在墙角哭道。
说也奇怪,她话刚说完,夜龙珠突然发出灿灿金光,腾空飞了起来,一直在她眼前旋转着。
冷月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站了起来,背脊紧贴着墙壁,惊疑不定地看着在她面前发出耀眼光芒的夜龙珠。
夜龙珠飞旋了片刻,金光更加夺目。冷月伸手遮住眼睛,却发现夜龙珠正缓缓地融进自己的易体,一股烧灼的感觉摄住她全身。四肢百骸充斥着难以言喻的高热。
“你干什么?快出来!我会死掉的!快出来!”她惊呼一声,伸手要抗拒夜龙珠的侵入,但已来不及阻止,直至整颗珠子没入她的胸口,她全身像要被焚成灰烬般,疼得跳来跳去,想舒缓全身的不适,但每个细胞如针扎般的抽痛,使她忍不住冲出密室,在曳风楼的废墟中狂呼奔驰。
藏身在楼外林中观望的二人都被这一景象骇住了。其中一个蒙脸的素衣女子,骑在一匹雪白骏美的青海骢上,冷冷地望着泛着红光的人影,不置一词,仿若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