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然正把玩着手里的枪,突然听得身后一片发动机声大作。
他转头一看,几十辆军车正夹着漫天尘土呼啸而至。
打头的是两辆挂着红色wj牌号的吉普车,后面紧跟着六辆白色涂装的新型防爆轮式装甲车,再接着就是八辆军鸀色的老解放运兵卡车,最后跟着的是五辆涂着红十字标志的野战救护车。
从吉普车上跳下几个军官模样的人,他们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对着身后的车辆挥挥手喊起了命令。
只见一大群全副武装的武警部队战士们纷纷从车上跳下。
他们清一色头戴挂着国徽的迷彩钢盔,手端95式自动步枪,和头盔同款颜色的迷彩服配着脚下的黑色军靴,那一张张绷得紧紧的脸上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
“别误会,我们都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张志然举着手大声对围上来的士兵们喊叫着。
但还没等他嚷出第二声,就被赶上来的战士给狠狠一枪托砸倒在地。
那个战士劈手从他手里夺过那只小巧的84式护卫枪,然后一把扶起地上的赵司令员
他对身后的军官大声汇报着:“找到了!赵司令员他们就在这里!”
上百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逼住了现场的十几个民警,威武雄壮的战士们齐刷刷地拉开了枪栓。
“蹲倒抱头!把枪放下!敢乱动就打死你们!”那些战士们厉声喊了起来,他们脸上那副严肃无比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这几句话,绝不是儿戏。
民警们乖乖地把手里的枪、电警棍和手铐等警械全部丢在地上,然后老老实实地把双手抱在脑袋上蹲了下来。
战士们迅速拾起地上的各种器械,将这些老实到不行的警员们用枪逼着聚到了中间。
还在一旁血战中的打手们一见这次竟然连军队都给惊动了,个个吓得丢了手里的武器作鸟兽散了。
几百人同时跑路的场景着实蔚为壮观,他们就像是西班牙奔牛节上四处乱窜的公牛一样跑得晕头转向,上气不接下气。
王一凡和阿东在人数上毕竟还是少了些,再加上已经恶斗了很长时间,彼此都有些精力不济。
开始还举着手里的家伙装模作样追打了几下,后来干脆停住脚步不管那些逃窜的人了。
他们转回头将躺在地上的几十个满身鲜血、无力反抗的打手们给牢牢看住了。
眼见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阿东转过头来对着王一凡点了点头,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王一凡很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得到控制,这种情况下阿东的人留在这里有害无益,所以他也就没有多留了。
一个军官领着几十个荷枪实弹的战士冲了上去。
他本想命令眼前这群服饰有些怪异的保安们放下手里武器,可见到领头那个举着面大红旗的刘文动后却着实吃了一惊。
“你就是原来的那个七连连长刘文动?”这军官吃惊地问了一句。
“哦,你就是那个年年都输给我们的五连连长李国庆吧?不错嘛,都高升少校团长了!不好意思地告诉你,我现在还是七连连长!”刘文动也认出了当年的老战友。
他昂首挺胸地将手里的旗杆往地上一立,鲜红的旗帜中那写有“预备役六师七连”的黄色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显眼。
那些保安兄弟中有不少人都认识这些扛着枪的战士,才几句话的工夫,那些战士们就明白了现场发生的一切。
他们从保安兄弟们的手中接过了那几十个受伤的暴徒,将其中一些伤势较重的送上野战救护车先行离开,然后纷纷解下皮带将伤势较轻的匪徒捆了个结结实实,将他们押到了那群蹲着的民警身旁。
现场吉普车旁的另一个军官这时才匆匆跑到赵卫国身旁,看见老将军仍然昏迷不醒,急忙招呼着身后几个手抬担架的军医将老将军抬进了救护车。
张志然捂着被砸得生疼的脑袋缩在地上,连吭气都不敢吭。
他心里清楚刚才被自己电倒的那个老人恐怕真的是什么军区司令员了。
“这下可惨了!要不要叫我爸来想想办法?”想到这里,他偷偷伸手摸向口袋里的警务通。
“叫你老实点,没听到啊!”一旁一个年轻的战士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企图,他上前夺过警务通,顺手啪啪地给了他两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再敢乱动,一枪崩了你!”说话间,一个硬邦邦的枪口就顶上了张志然的后脑勺。
“别,别,别!我不敢了啊。”张志然此刻哪还有什么派出所所长的威风,他蹲在地上像个小丑一样大声求饶了起来。
在救护车里,军医们七手八脚地进行完一番急救后,老将军这才悠悠醒转。
“赵司令员,你醒了?我们来晚了……”肩膀上挂着上尉军衔的军官一脸歉意地束手恭立在一旁,心里暗想这下子恐怕是要落个大处分了。
谁料赵卫国并没有责怪他,只是焦急地问:“现场的暴徒都制服了么?人民群众都安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