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被收拾服帖了的秦主任只得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木柄铁锹,闷着头挖了起来。
一旁的王一凡举着枪监督着秦主任的进程,只要这个肥胖如猪的男人稍有松懈停了下来,就是狠狠地一脚踢上去。
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秦主任这次可遭了大罪了。
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的他别说干什么挖土刨坑的农活了,就是摆齐一整套农具放在他的眼前,能认出来的也应该不会超过五件。
虽然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飕飕的感觉了,可拼命铲地的秦主任现在满身上下却全是汗。
干到后来他干脆脱掉了一身红色的工装外套,只穿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就抡着膀子继续挖了起来。
一个直径才三米的大土坑,秦主任竟然挖了足足有三个小时才算挖好。
“好了。”王一凡对秦主任这番劳动也算勉强点头认可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秦主任像获得大赦似的丢了手里的铁锹,像头用尽力气的母猪一样躺在坑旁大声喘了起来。
王一凡将手上的枪插进怀里,毫无征兆地一脚将躺在地上的秦主任给狠狠踢下了坑。
“啊!不要啊……”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什么的秦主任在土坑里拼命蹦跶着。
但三米深坑实在是已经超出他跳跃的极限了,再加上土坑坑壁上没有任何的附着物,秦主任就是想抓点支撑爬上来,都没处搭手啊。
王一凡捡起地下的铁锹,就开始往坑里填土。
那一团团暗黄色的山地土就像下雨般地浇到秦主任那已经开始微秃的大脑门上,旁边的两个同伴也都纷纷从车上取下工具来帮着埋起来。
很快,土就已经堆到了秦主任的胸口处,这个本就有些气不顺的三高人士立刻就感到了一种死亡来临前的强烈恐惧。
“咳咳,有话好说,你要我都答应你!”秦主任那张大嘴一边努力地躲着从头顶上方飞扬而下的土块,一边大声求饶。
“现在我啥都不缺,就只差你的命了。你还是直接下去向阎王爷报道吧!”说着,秦主任头顶上的土落得更快了。
“别别别,大爷们,就当发发善心给我留条命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你有亲人,别人就没有亲人了么?”头顶上的人愤怒地回应着,那漫天花雨般落下的泥土来势不减。
“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那个陈光宗的朋友啊?听我说,那一切都是个误会。”秦主任突然想到了早上发生的事,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瞎猫碰死耗子赌一回了。
“误会?你不挺牛13的?咋了?笑面虎变断尾巴猫了?”头顶上的话音依旧嚣张犀利,但飞洒而下的泥土却没再落下来了。
一见有门,秦主任就赶紧继续求饶:“好汉们,只要放我活着回去,我就一定不再追究这件事了。回去以后我马上就去派出所里销案。”
“这就完了?他的工资、工作怎么办?”头顶上的质问声传了下来。
“这个……他毕竟是违反了厂里的规章制度。”见到头顶上的几个人停下了手,秦主任又开始耍起花花肠子了。
“操!想玩缓兵之计?下地狱去找鬼陪你玩吧。”言毕,秦主任头顶上的灰土又哗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这次速度更快,泥土很快就已经堆到齐脖深了。
“咳咳,工资照发,工作也还留着,我还想办法让他当车间质检员,就是不干活的那种……”秦主任彻底崩溃了,他的一张胖脸因为呼吸不畅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再搞下去只怕自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敢耍我们,下次就直接随身带着棺材吧。”说完,上面的人就停止了送土。
“喂~喂~先把我拉上去啊。”秦主任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喊着,可是根本就没人理他。
突然一个硬邦邦的不明物体从天而降,正巧砸在了秦主任的脑门上。
“哎呦。”秦主任惨叫了一声,他用右手轻轻地摸着已被砸起个大包的脑袋,满眼全是金星乱蹦。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那个不明物体竟然是个木柄铁锹。
秦主任忙用颤抖的双手抓住了铁锹把,一股重获新生的感觉瞬间就充满了他的心头。
在空无一人的旷野中,秦主任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刚才那距离死亡无限近的亲身体验,让他终于明白了,活着的感觉——真好。
将手里几件工具轻轻松松地塞进哈弗车的后排座,王一凡潇洒地将嘴上叼着的半只烟丢在地上,然后一跺脚将带着火星的烟头轻轻踩灭了。
他对身旁的同伴们摆了摆手:“弟兄们,闪!”
大功告成的哈弗车转眼间就驶下了山顶,消失在密林深处。
……
身体已无大碍的陈光宗被刑警们带上了停在外面的依维柯囚车,快速地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这些警员都没有过多的难为他,甚至连手铐都没给他戴。
最终这辆囚车将他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