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毕恭毕敬地将手里的关二爷像放在地下,从怀里掏出把锋利无比的短刀。
明晃晃的刀身配着黄木刀柄上缠着的那块红得晃眼的绸带,在暗夜里格外显眼,这就是传承了好几代的义字社法刀。
阿东提着这口刀默然上前,从王一凡的手里接过龙爷的身体,就往海潮拍起浪花的沙滩边走去。
夜空中只听得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传了出来,转眼间沙滩上又恢复了开始时的平静。
虽然王一凡没有看见龙爷最终授首的样子,但那幅画面他却是可以想象得到。
阿东带着满身鲜血走了回来,手里提着的法刀刀身依然是明亮如昔,但刀把上缠着的那块红绸带却是更加鲜红了。
阿东走上前来,将这把法刀恭敬地交还给唐震。
只见这个老人的脸上现在是一片的肃穆,他对着天空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来对阿东喊了声:“跪下!”
阿东应声跪倒在地,唐震颤巍巍地将手里的法刀双手递给阿东,眼中满是对他的期许和信任。
“从今天起,你就是义字社会的新龙头!”
阿东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唐震手里的刀。
一旁的王一凡看着眼前这犹如香港黑帮片上的江湖大佬交接班仪式,心中满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唐震用手摆了摆,示意还跪在地上的阿东站起身来。
他转身对着呆立一旁的王一凡招了招手,低低地说了一声:“一凡,你过来一下。”
王一凡慢慢地走上前去。
漆黑一片的夜色总,唐震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历尽浩劫的年轻人,一双苍老的眸子里却早已是湿润一片。
这时的唐震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威严无比的龙头老大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死一个重新找回自己失散多年亲人的老人一样激动无比。
只听他语音发颤地问:“你,最近过得还好么?”
“还是那个样,不好也不坏,就这么凑合着过吧。”面对这个曾多次默默帮助过自己的神秘老人,王一凡的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
以前这种感觉只存在于奶奶和那个经常照顾着自己的万叔身上。
可是就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突然觉得这个唐震开始变得异常亲切起来。
“你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事我都听说了。事实证明你选的这条路是对的,而我以前走的路是错的。现在我都已经这么老了,也想重新找回那种家的感觉,可以么?”唐震的话语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
月光下这个老人的声音哽咽,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已经忍不住开始老泪纵横。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王一凡不解地问,他实在是不明白唐震的话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唐震下一句更让他听不懂的话又突然冒了出来:“能叫我一声爸爸么?”
王一凡的头上有点晕眩,这个老人怕是坐牢坐得太久,所以患上了老年孤独症了吧,怎么总想逮着自己当他的便宜儿子呢?
他本想毫不客气地当场拒绝,不过看了看一边那个站在原地眼露恳切之色的阿东,以及唐震那副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的样子,想起他三番五次受到唐震各种无私照顾的场景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下来。
“爸。”一个有些违心的字终于从他的口里吐了出来,虽然说得有些不情不愿,但这已经足够让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激动不已。
“我,我也有儿子了。”惊喜万分的唐震居然当场就晕厥了过去,一边的阿东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同时招手让等在一边的两个小弟上来搀起唐老爷子。
他用一个急切的眼神和对面的王一凡告了别,就急匆匆地和手下将老爷子抬上了车,飞也似地往市医院的方向去了。
冷风如刀的海滩上,只留下王一凡还在慢慢回味自己刚才嘴里喊出的那个字。
……
红旗建材市场的物管公司办公室里,王一凡和王勇正悠闲地坐在桌前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最新新闻。
只见一脸严肃的胡颂平站在镜头前,对着几十个举过来的话筒麦克风义正言辞地发表着官方讲话,他的身后满是一堆堆抱头护脸的男男女女,旁边则是一个放满了毒品、管制刀具和枪械等违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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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江东市在十二五期间展开的一场最大规模打黑除恶专项行动,此次行动共抓获各类犯罪人员952名,查获摇头丸和各类毒品总价值超过千万元。在这里我代表警方向全体市民承诺,我们一定会用实际行动来保证江东市的繁荣稳定,还大家一片安居乐业的净土。”
只见这个刑警出身的公安局长对着镜头标标准准地敬个礼。脸上一副整齐凛然的样子,正戴在头上的大檐帽上气势十足,那颗大大的国徽就威武雄壮地挂在正中,挺直的腰身上那件崭新的黑色警服整洁有型,肩膀上一花一弯的三级警监肩章在闪光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看得电视机旁的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