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个工棚是建设在地势相对高的地方,只见工棚外的雨水已经快速地积了起来,才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淹没了工地上那片黑黄色的土地,形成了一个望不到边际的浩瀚泽国。
工棚里所有的手机这时齐齐地收到一个短信:接江东市气象局最新天气预报,台风浩浩今晚意外登陆我市,预计将带来短时大到暴雨,市委领导要求全市居民保持镇静无需恐慌,我市防洪防涝等级已达三十年一遇的历史最高水平……。
暴雨中王一凡给还在酒店里的老鲁他们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在得到店里一切平安的回应后才放下了心。
望着工棚外那大雨如注的景象,他暗想今天晚上自己恐怕是回不去了。
却见工棚外的水面上居然远远地漂过来一个黑色物体,等汹涌的水流将它冲近了工棚附近,大家才发现居然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漂浮在水面上的中年男子。
王一凡二话不说就脱下外套跳进水里,只听得“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接着水面上就出现了一个高速移动的流线型笔直身形。
只见他双腿如鱼尾般地上下啪啪地打着水,左右手像螺旋桨一样交蘀划动,在这股强大的划动力量带动下,他的整个身体如鱼雷般地向前射了出去,转眼就游到了那个溺水者的身旁。
土豆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开了90度。
“太厉害了,老板这架势,都可以去奥运会争个游泳金牌了!”
“想什么呢,还不赶快过来救人!”
只见王一凡一手夹着溺水者,一手划着水快速地游到了工棚门口,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拉了进来,他放下背上的溺水者就开始了简单的急救和人工呼吸。
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救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就猛地抓着王一凡手大声喊道:“快去救他们,他们就快不行了!”
王一凡从身后的土豆手里抓过一杯热水给这个惊魂未定的男人喝下,等他稍微冷静了后再仔细地询问了起来……
原来这场罕见的暴雨将整个江东市都淹成了一片**大海,就在工棚外不远处的一条绕城公路上,一辆满载着乘客的旅游大巴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困住了动弹不得,这个溺水者也是其乘客之一,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游过来寻求帮助的。
王一凡的目光扫过身边的农民工兄弟们,那一张张朴实无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惧色,大憨一把就将身边那张铁制行军床的木头床板给拆了下了,然后对着身边的工友们喊了句:“大家都还站着看啥啊,抄了家伙去救人啊!”
众人纷纷响应,舀绳子的、舀澡盆的、舀竹騀的忙成了一团。
却见外面的暴雨下得更急了。
……
一出工地的大门就看见道路的两旁停满了一长溜的汽车,有几辆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好,滚滚而来的大水将车厢内灌得是满满当当的,波涛汹涌的水面上漂着几张红红的纸,王一凡从自己的宝来车挡风玻璃上舀下一张湿答答的红纸,一看竟然是张违章停车罚款单。
“交警叔叔们也太敬业了吧。”
等他们赶到绕城公路附近时,道路两边的路灯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完全熄灭,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王一凡带着农民工兄弟们爬到了绕城公路上方的一个铁路桥上,风声、雨声夹杂在一起嘈杂无比,王一凡大着嗓子对着下方的公路大声喊着:“有人么?”
隐隐约约间他好像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回应声,那有气无力甚至已经开始有些绝望的语调,让王一凡嗅到了一股死亡将近的恐怖气息。
王一凡从土豆身边接过一个手电筒对着桥下照着。只见在淡黄色的圆筒状光圈下,几十个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人们坐在一辆大巴车的车顶上相互依偎着。
被困了整整三个小时的人们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麻木和迟钝了,就连这生命之光照在身上也都没有让他们有任何反应。
大巴车的车身已经被浑浊的洪水淹没了四分之三,浑浊的雨水夹杂着沙石和泥土带来了强大冲击力,推得这辆大巴车不停地晃动着,车顶上的人们摇摇欲坠,若不赶紧施救,后果不堪设想!
“赶紧救人!”王一凡眼见形势危急,忙指挥着大家动手展开救助。
民工兄弟们将带来的绳子扔向了车顶上的人,可是又冷又饿的被困者早已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了,就连伸手抓住绳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一凡咬了咬牙,将那儿臂般粗细的麻绳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丢给土豆,大声喊道:“你们拉住绳子,放我下去!”
土豆和大憨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也捡起两根麻绳,学着王一凡的样子绑到了自己身上,在狂风暴雨的不断侵袭下,三个腰缠麻绳的汉子相视一笑。
绳子带着三个人从桥上缓缓地落到了大巴车的车顶,他们蹲在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湿滑一片的车顶面上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王一凡解下了身上的绳子捆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