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见过血,历经过战阵的人,中年男人的呵呵了两声自我解嘲,然后将其中一个面袋扔到了另一张桌子上。金币与桌面撞击生出咚的一声,吸引了酒馆内所有人的目光。灸热,贪婪,占有,等等负面的眼神全表现了出来。
“杰,每个人分一枚金币,酒馆老板也能得一枚,剩下的金币你帮我收着,明天我来取。”中年男人对着一个左脸颊凹了一块下去的光头壮汉喊了声,然后站起来,又向陈贤颂说道:“贵族老爷,请随我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另外,还有些事情,你必须得向我的弟弟询问才行。”
陈贤颂站了起来,跟在中年男人的后面。这里是赤道线附近,中午的太阳异常地火辣,不知名的虫子在外边叽叽喳喳地叫着。中年男人领头,走进一条小巷中,两边种有并不算高,但是树冠却很大的异树,走在这下面,异常地凉爽。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领主,但是有个忠告,我必须得和贵族老爷你提一下。”中年男人右手抛了一下装着金币的小袋子:“看在金币的份上!我们的城主很好色,他作为本地的主人,有首夜权在手,所以……”他看了一眼白敏,言下之意,自然再明白不过了。
两个穿着襟褛的小男孩从他们的旁边走过,其中一个人的手悄无声息地摸向陈贤颂的口袋,只是还没有等他磅到陈贤颂,一小颗白色的光球就打在了他伸出的那只手上,痛叫一声后,那个小男孩转身就逃跑,另外一个男孩也跟着跑了。
白敏没有追。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笑了下,说道:“贵族老爷,你也别怪他们,我们城市月月都会和南边那帮狗屎干一仗,有时候两三仗,死的人多,没有什么人弄心思种地了,也没有什么商人来,这里什么都缺。能活到现在的孩子都不容易,我小时候也偷过不少的人的钱,偷过邻居家的鸡,在这里,生存并不算太容易。我小时候。就是个小流氓。”
这算是一种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行为,叫自我贬低。在人际交流上。经常有人用到。
陈贤颂笑了一下,表示接受对方的示好,他说道:“我们也走了一路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约汉。”中年男子笑道:“城里面叫这名字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没办法。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识字,不识字,就没有见识。帮儿女起名字。只能向跟着别人起,那个听着顺耳,就起那个。”
“我叫陈贤颂,来自凯特王国。”
“不是震旦王国吗?”约汉边走边回头,他有些奇怪:“看你和你妻子的头发,眼睛,和皮肤,我一直以为你是震旦人。”
“但我们来自凯特王国。”陈贤颂笑道:“嗯,像我们这样的人,确实很容易被人误会。”
白敏心中也有些开心,她一直很讨厌黑猩猩,但这个黑猩猩并不算太讨厌,因为他说自己是小颂的妻子,这点很好,很让她欣喜。当然,她表面上依然还是冷冰冰的,除了陈贤颂能感觉到她似乎开心了些外,其它人根本不知道她的情绪如何。
三个在弯弯曲曲的小巷中缓行,一边随意地聊着,不多会双方之间的气氛就融洽了些。约汉的家住在平民区,一排低低矮矮的土砖陋房排开,其中刷着红色新漆大门的那间,就是他的家。
和周围的土房相比,约汉的家明显要好上许多,因为它采用的是石砖,而且有两层楼。
走到这里后,还没有进门,陈贤颂发觉自己就被人围观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围观是根植于人类本能中的一种特性,在没有足够的信息来源,不识字,无法阅读书籍和情报的前提下,围观是人类获取情报的手段之一。
一大群衣服上打满补丁,赤脚的大人小孩跟在陈贤颂和白敏的后面,他们的特征很明显,就是头发凌乱,全身都脏,干净的没有几个人,如果眼睛尖利些,能看到一些吸血的小虫子在他们的头发中穿来钻去。
陈贤颂领地上的人,虽然也不是极富裕,但至少人人都很精神,也很干净,一般来说,有什么样性格的领主,就有什么样状态的领民。陈贤颂人长得干干净净,做事也干干净净,领民们有样学样,自然也是干干净净的。
在古怪的味道包围下,陈贤颂和白敏进到了约汉的家,有个小男孩听到开门声,冲出来,正想欢呼父亲回家的时候,看到陈贤颂和白敏,嗖地一声就钻到了约汉的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子看着两个外人。
约汉怜爱地摸着他的头顶,说道:“这个小家伙认生,一点都不像是我的种。”
他虽然这般说,可却很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顶。不多会,后边就出来个容貌还算不错的少妇,她要比外人的其它人都干净得多,虽然衣服有些显旧,可上面一个补丁也没有,也洗得很干净。
“来了贵客,快去准备些果酒和好吃的东西过来。”约汉把小布袋交给了自己的妻子:“收起来。让儿子去把弟弟叫过来,就说有贵客在这里等他。”
小孩子欢呼一声,冲出门外。少妇看到陈贤颂和白敏,有些拘谨地行了个礼,然后立刻回到厨房中,准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