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左老先生等人的仇恨,不仅仅出于他们夺去自己财产的愤恨,更多的是因为父亲。在弄清父亲死因之前,他绝不会就这样离开。
因为有了昨天的教训,萧宇对庄孝远给他的钞票也留了个心眼,他首先拿了一张到银行去鉴定一下真伪,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庄孝远给他的全是伪钞。即便是白粉没有被机场的安检查到,这些伪钞足以为他引来牢狱之灾。
反倒是大胡子的三千台币救了萧宇的一时之急,说起来萧宇真的应该感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人扒窃自己,自己根本就不会知道皮包里隐藏的秘密。
萧宇退了房,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台北街头,机械的看着过往的人群与车流,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再去父亲的坟前看看。
萧宇蹲在父亲的墓前,用袖口轻轻擦拭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感觉仿佛又和父亲靠近了一些:“爸!可能你还从来没听我叫过你,我是你儿子萧宇,咱俩做过亲子鉴定!”萧宇自言自语的说,相片上的父亲仍旧是那副亘古不变的笑容。
“我现在很矛盾,是继续留在台北还是回去?你要是在天有灵,干脆再给我托一梦,给你儿子指条路……”这时萧宇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优雅的脚步声,他缓缓回过身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苏玉琴,她属于那种风姿绰约的女性,一身黑色长裙衬托出她保养极佳的皮肤,姣好的容颜修饰的十分得当,然而最让萧宇印象深刻的是她看着父亲的遗像所表现出的悲伤。萧宇马上猜到,她和自己的父亲之间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苏玉琴将手中的一束百合花轻轻放在墓前,她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悲伤,可她却没有流泪。萧宇好奇的观察着眼前的女人,他猜测到她肯定知道父亲不少的故事。
“你就是鼎汉的儿子?”苏玉琴的声音有些沙哑,萧宇点点头:“我叫萧宇,来自北京!”
“我叫苏玉琴,和你父亲是……很好的朋友……”
“我没在葬礼上见到你!”萧宇显得有些不解,其实他根本记不请葬礼上见过的人们。
苏玉琴淡然笑了笑:“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再说追忆故人还是清净些好。”她说话的时候开始打量萧宇,很快就从萧宇的身上找到了他父亲的影子。
“三联帮不会放过你!”她的一句话让萧宇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萧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苏玉琴轻声问。
“就算我想离开,至少也要跟老爷子道个别,表表我的孝心!”
“江湖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泥潭,一旦你落下去,你就永远也上不了岸!”苏玉琴的目光重新转向墓碑:“你的父亲就是一个先例……”萧宇点点头:“看来我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离开台湾!”
苏玉琴摇了摇头:“这是最蠢的想法!就算你回到北京,他们也会尾随而去,况且还可能会连累到你的家人。”
“那我总不至于活活困死在这个岛上?”萧宇大声说。
苏玉琴打开了手袋,拿出香烟点燃,她的目光极其富有理性,萧宇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三联帮的几个老头子恨死了鼎汉,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霸占你父亲的财产,他们还要让你生不如死,让鼎汉无法瞑目于九泉之下,左老爷子放出话来,要让你终老在台湾的监狱中!”
愤怒充满了萧宇的内心,他紧紧攥起了双拳。
苏玉琴意味深长的说:“三联帮在台湾就如同黑龙会在日本,他们想要去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阻止!”
萧宇不屑的笑了起来,可阴影却笼罩了他的内心,昨天庄孝远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这一切,三联帮绝不会让自己轻松的离开台湾。
苏玉琴看了看萧宇:“整个台湾敢于跟三联帮作对的只有台南的谭自在,如果他愿意收你,你的性命就算保住了!”
“我并不认识他!”
“可是他认识你的父亲……他曾经欠你父亲一个很大的人情!”
萧宇的目光中充满了疑问,苏玉琴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台北对于你来说,处处充满了危机,处处布满了陷阱,稍有不慎你将永世不得翻身。”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可是以你目前的状况,我想你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苏玉琴每一句话都指向问题的实质。
萧宇开始认识到眼前这个女性有着非同一般的智慧,他笑了笑目光转向父亲的墓碑:“这么说,你会帮助我这样一个走投无路的陌生人?”
“不遗余力!”苏玉琴的口气是如此坚定,甚至于近似乎一种承诺,萧宇留意到她的目光也在注视着父亲的遗像,刚才的承诺肯定是为了父亲。
萧宇忽然跪下,恭恭敬敬的向着父亲的墓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苏玉琴的眼光变得迷惘了起来,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做出这种举动的目的。
“萧宇!”苏玉琴大声喊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