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父亲或许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他的些许影子,因此也曾对我寄予厚望。
在所有人对我丑陋的相貌深感不满时,只有父亲对此表现地不是很在意,他从来没有贬低过我不起眼的容貌。父亲自己经常也不修边幅,他不喜欢像二叔那样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也许在他眼里,外表真的只是一副臭皮囊。不过,父亲比较有内涵有深度的见解对于比较肤浅的我来说,没有起多大的安慰作用,我还是天天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白天鹅,因此而愁困不已。
三妹死去的那年,六岁的我要上学了。在接近上学的那段时日,只有高中文化程度的父亲坐在家门口的那颗梨树下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天,想到我这个颇具诗意的名字——乔梨之。姐姐乔娅之的名字是父亲剽窃影星赵雅芝的名字修改所得,我的这个名字包含了父亲喜好以及对我的思考。不过父亲一直喜欢叫我的小名——二丫,天生缺乏表达**的父亲总是粗言粗语地唤着我这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俗名,这让注重颜面的我在同学面前尴尬不已,每次都低着头不愿意直面回应父亲。
在我开始进入学校学习之后,父亲就告诉我,学习任何东西都要学精通,一点点皮毛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不过这句话当时我并没有领悟其精髓,认为只是父亲在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像老师经常教育我们的那样,因此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说好,以免引来父亲不必要的不满表现。但是,由于父亲长时间不在我们身边,他的影响力几乎微乎其微,就像天天萦绕在我们周围的老师一样,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我通常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一点天赋外加一点小小的自尊,让自己的学习成绩不至于太离谱,始终游离在中等及以上的水平范围内。虽然看见人家考第一名会眼红嫉妒,但这种不舒服感只是暂时的,稍瞬即逝,因为我知道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牺牲自己的玩乐时间,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甚至讨厌做的事情。可以说,我们争名夺利的传统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培养的,之后便愈演愈烈了,好在我从未卷入其中。
由于付出的代价太少太小,这样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我几乎得不到什么奖励,不管是实质性的还是口头上的。我从未得到过奖状,这在常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我自己也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但事实的确如此。每个学期末,总是有人能够从学校里拿回一张鲜红的奖状,例如子梁,二叔家的墙壁都是用子梁的奖状来装饰的,一片鲜红。就像子梁习惯于拿奖一样,我也习惯于无奖可获的时代,每次我都会自欺欺人地会安慰自己,不就是一张奖状,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暗自神伤一下,稍瞬即逝。
如果说长相可以成为父母炫耀自己子女的武器,那么成绩则可以成为父母炫耀子女最为有利的武器。村里总是有那么几个遭人嫉恨的孩子,他们以成绩优异远近驰名,每年到了硕果丰收的季节,他们的家长就会相互询问对方的孩子有没有考第一名,没有考第一名而考了第二名的孩子家长就会捶胸顿足地悔恨自己孩子的成绩退步了,下次一定要好好努力,把第一名挣回来。
这样的季节到来之时,我们就会回到乔村的家里,因此目睹了这样的情景剧很多次。免不了几个好事之徒会问母亲或父亲我的成绩如何,他们总是会实事求是地说我的学习成绩很一般,恐怕以后不会有什么出息。对于这样的不幸,对方免不了会安慰我的父母,说现在孩子还小,以后还是有机会会有出息的。
父亲曾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
“你要有出息好不好?”
当时还很幼稚的我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愚蠢地回答他:
“不想。”
天生懒惰的我不愿意为学习劳心劳力,因此难以取得好成绩,也注定了不会获得一张安慰父亲心灵的奖状。其实后来我们家的墙壁上还是贴上了一张奖状,那是姐姐拿回来的,年代久远,如今还健在。姐姐当时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因此一度被评为优秀学生干部,这是唯一的一张。
在父亲离去之后,我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应该了却父亲这个简单的心愿,要不然就太天理不容了。1999年的那个夏天之后,我上了初三,站在了人生旅程的一个转折点上,面对着新的选择。由于一年之后就要参加中考,我自愿选择去学校寄宿,脱离家庭**生活,由此开启我之后多年的学校寄宿生涯。那一年我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在三哥忙碌着练习开车的时候,我忙碌着日夜不停地学习,终于在第一个学期末一个不小心就考了个第一名。我当时就想,好了,终于可以完成父亲的一个心愿了,由此还兴奋了很长一段时间。遗憾的是,那张我梦寐以求的奖状迟迟没有收到,更加没有出现什么传说中的隆重的颁奖典礼。后来经过打探才知道,像奖状这样廉价的奖励在学校早就不再流行了,如今改发实物作为奖励,例如笔记本、钢笔之类的学习用品,甚至是**裸的金钱,这让我失落不已。果然,不久之后,老师就给了我一个笔记本。
上了高中之后,我始终还是觉得学校会发奖状给学习成绩好的同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