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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五陵原《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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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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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大,是他动员能力强。这怂带着二百红卫兵把火车站围了。一口气卸下两车皮毛竹;车站没人敢挡。回过头就去了屠宰场,揭了一百张牛皮!他把这些东西分发到街道大大小小上百个小作坊,给了图纸,要求人家两天做完,否则,按破坏文攻武卫论处!——他咋能完不成任务?”

        马碎牛极为认真地说:“与他相比,我们要进一步解放思想。”东城示威游行结束后,秃子从街上拣回来上千张传单。他一边把那些传单往整齐里归拢,一边乐滋滋地对马碎牛说:“这下有擦沟子纸了,一千多张呢!最好东城一星期游行一回,经常给咱送纸。”

        马碎牛骂道:“你狗日就说不出人话!啥叫‘给咱送纸’?你死了?贪小便宜!你都不怕油墨抹黑了你的沟渠子?”

        秃子说:“我都是把它一折,用没印字的那面擦沟子。”

        马碎牛又问:“那些纸你是咋样用的?我记得你上次拾回来七八百张传单呢,这么快就用完了?”

        秃子说:“不招用!你想:纸太薄的不能用,怕漏下东西粘手;得挑出来吧?有黑体字和加重号的容易引起政治误会,得恭恭敬敬保存起来吧?剩下的百十张纸我也不是全擦了沟子了,还有些是让我练字了。”

        “练字?”马碎牛奇怪地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秃子不好意思地说:“我的字太难看了,给桂荣写信——,”

        “又是桂荣!”马碎牛轻蔑地说,“你咋一门心思都在女子娃身上呢?有时间也到宣传部看看,提高一下你那理论水平。没事了你也写几张批判稿,把‘论党’和‘论**员的修养’看上两眼,写出几篇有分量的批判稿来。”

        秃子争辩说:“全天下现在都找不到你说的那两本书,我看啥呢?拿啥批判呢?就算能找到,你就是把‘论党’和‘论**员的修养’摆到我面前,我大半也看不懂。就宣传部那几个蘖人,我看他们一天到晚也是抄报纸呢!谁见过他们看原著?”

        “你狗日总是有理!”马碎牛骂道,“我问你:上次的传单你检查了没有?”

        “每一张都检查过了。我虽然不会写批判稿,字还认得;只要上边有最高指示、只要是印的中央文件,我都保留着呢——没敢胡用。”

        “这次你也要认真检查,不能因为一张传单就让人家把咱弟兄们稀里糊涂地给拾掇了。”

        “没问题。”说着话两个指头往舌头上一抹,秃子开始翻看传单。

        赵俊良听着两人对话只是微笑。

        ;秃子刚看几页就惊叫起来:“碎牛,你上传单了!”

    “啥?我上传单了?这么说保皇派已经知道我的大名了?”马碎牛有些惊喜,他抢过了传单,瞪圆了眼睛看起来。一行粗体标题映入了他的眼帘:“跳梁小丑马碎牛——评‘工学联盟’新增常委的所作所为”。开篇第一段就气的马碎牛热血上头:“该马生于匪窜、长于僻壤,自幼顽劣、疏于教诲。对书即怒,不思明理于圣贤;闻剑则喜,常怀啸聚山林之歹念。漠视孔丘作论语,大言白起坑赵卒。少时为害乡里,劣迹实过周处;结交多为悍徒,动辄暴加乡邻。实为八百里秦川亘古不闻之豺狼貔貅!自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该獠不思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却聚拢不学、变本加厉、无法无天——”

    “放他妈的狗臭屁!”马碎牛在看过了文章的作者后破口大骂,他怒不可遏地把那张传单撕的粉碎。用拳头擂着桌子说:“秃子,认真检查,凡是有我名字的传单一律烧毁!一张都不能留!”

    秃子心惊胆战地答应着。

    赵俊良找出一张同样内容的传单看了一遍,说:“文章写的不错。”

    马碎牛怒道:“你说啥?”

    赵俊良说:“我是指文章写的好,不是说内容。”

    马碎牛骂道:“狗日的太岁头上动土呢!这个田甜是谁?名字咋这么熟的?”

    赵俊良说:“‘工革造’里坐第三把交椅的一个女头目。”

    马碎牛猛然想了起来,说:“我想起来了,薛保民那怂给我讲过,因为她是女生我就没记住。俊良,我要让她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我要让她后悔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想个办法尽快打掉‘工革造’这一文一武!”

    “田甜和鲁铁锤?”

    “难道还是你我?”马碎牛自言自语地说:“这事就怪了!丹增尼玛、王玲还有田甜,保皇派的女生咋就个个有本事?”

    赵俊良笑道:“看你以后还小看女生不?——其实‘工学联盟’也不缺有本事的女生,就是你看不见罢了。”

    “谁说我看不见?你不就是想说水平麽?过两天我就把她弄到总部来。”

    “那你还漏了一个人。”

    “谁呀?”

    “柳净瓶啊。”

    “她?她也算能人?”

    “你觉得她那一点不如卫青?那一点不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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