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会议上发生这样的突然变故是前所未有的、更是始料未及的。
卫彪又气又惊又怒,但他说不出话来。卫青从没遇到过这种近距离动武场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只是战战兢兢地坐着。但她心里却感到无比畅快,她希望马碎牛能使这些人收敛一些。各个单位的造反派头头更是没有预料到会议一开始就会大打出手。尤其是惊讶牛奔瞬间的落败;快的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意外,但还是有人希望维持拥兵自重、军阀割据的局面,拍案而起、怒对马碎牛也并不全是为了牛奔。但他们立刻就坐下了,甚至连嘴都没张。
谢凯正在把玻璃杯掰成碎块然后往桌面下按------
一丝对马碎牛和他手下人的畏惧使得牛奔的好友及时封住了刚刚张开的嘴巴。多数参加会议的人虽然对马碎牛的工作作风难以接受,但对飞扬跋扈的牛奔却并没有太多的同情。有几个人还差一点叫起好来。
马碎牛观察过大家复杂的表情,缓和了口气说:“不要担心,只是对他的小小惩戒,没有大碍。这对他有好处,也是为了我们‘工学联盟’红卫兵的前途。我接着讲话。别的领导开会时都字斟句酌地说话,尤其是第一次见面,假谦虚、低姿态,更是讲一些好听的。我不!我不和你们绕弯子!因为我没有时间。看看被保皇派打残的战友、看看被保皇派强奸的姐妹,难道还笑得出来麽?难道还能继续醉生梦死下去麽?现在渭城的形势就像解放战争时期的国共两党,不是你吃掉他,就是他吃掉你;我们面临的就是这种局面。为了保证我们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不被保皇派消灭、为了保证**开创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千秋万代永不变色,我受命组建‘工学联盟’红色战斗团。卫东司令安排给我的工作就三项:对内,整顿纪律——就从今天开始、就从这个会议开始、就从狂傲之极的牛奔开始。谁敢目无总部、把纪律当儿戏,谁敢自立山头、不服从总部调遣,我就毫不留情惩戒他!再不服气,我就消灭它!我是不怕别人说什么‘工学联盟’内讧的,我更不怕别人说我心狠手辣!老实告诉大家,我当这个常委就是来得罪人的;说的更明白点,我当这个副团长,对内就是来整人的,而对外就是来杀人的!请各位记住了。”
大多数人眼里有了怯意。马碎牛放心了。
“我还有另外两项工作,都是对外的。一个是要高举**主义伟大旗帜、消灭一切不符合**思想的反动势力。什么‘工革造’、王三蛋,我要叫他们死个早、全完蛋!我要让渭城成为红彤彤的无产阶级革命派的一统天下。我的第三项工作就不在这儿说了。”他看了一下牛奔离去后的空椅子,最后说:“难听话就说这么多。我也不是个只会给人办难看的人,交道打久了你们就知道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愿把心掏给你们。谢凯,去把那力敌五人的好汉提进来;我还要给他委以重任呢。”谢凯笑嘻嘻地把牛奔提进来放在了椅子上,马碎牛冷峻地盯着狼狈不堪的牛奔,这才缓缓说道:“现在说正事。”马碎牛对卫彪说:“你派些人到东城去,让他们在东城总部或是保皇派集中的地方大张旗鼓地宣传‘工学联盟’的政治观点。一个小组两个人,走得越远越好。”
卫彪说:“你这不是寻着让咱的人挨打吗?不行!”
马碎牛说:“**教导我们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为了宣传**思想,挨打也值得。再说,我需要伤员,你一定得支持我。”
卫彪想到了卫东的嘱咐,他犹豫了,说:“我先派一个小组去试试,没问题再派第二个小组。”
“行。”马碎牛说,“只要你派人,就是支持了我的工作。”
当天下午,派到东城去宣传‘工学联盟’政治观点的两个红卫兵就被打得头破血流地逃了回来。动手打人的就是二中“长臂猿”张况,他还让被打的人捎话,扬言再敢挑衅就端了西城总部。马碎牛找到宣传部长,要求他立刻把这件令人愤慨的反动事件印成传单,散发到全城各个角落;重点要强调是保皇派率先打人,是他们阻止我们宣传**思想。接着,他又去找卫彪,说派出去的人数太少,自然挨打;挨打了还没引起大家的仇恨,等于没有效果。更令人痛心的是,**思想的光辉还没有照耀到东城,这是无法容忍的。他一连给卫彪背诵了三段**语录,要求一次派出三个小组,一连派上三天;并自荐亲自给这些宣传员做思想动员工作。卫彪被他缠的没办法,也知道他的心思,但最担心的还是怯火他翻脸,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答应了。没想到这次派出去的三个小组还不到一个小时就陆续回来了。个个身上带伤,有两个人的衣服还被撕破了。军帽、军鞋被抢光了,胳膊上的袖章和手里的宣传品也不见了。马碎牛领着这六个人走进宣传部,当着宣传部全体人员的面,“嗤嗤”两下,就把那些人衣服上的口子撕的更大了;抓过来两瓶红墨水,不顾伤员疼痛,在他们的伤口附近再涂抹上数倍面积的“血渍”;然后对宣传部人员说:“拍照!”并布置他们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