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放松警惕。咱们精心策划一次绑架行动,利用‘丛中笑’那几个头头爱到火车站吃羊肉泡馍的习惯,把他们全都拾掇了,然后马不停蹄,直接送到六中,交给李武民看管;保皇派非乱营不可!——这件事不能叫田胜利知道。”
“完了?”
“完了。”谢凯还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马碎牛为什么要问他“完了”。
马碎牛批评道:“谢凯,你考虑问题没有深度,看来只有咱的参谋长才是名副其实的小诸葛。”
赵俊良说:“我看谢凯的意见可以采纳,所缺的只是一个详细的行动计划而已;等一会儿我再和谢凯完善它。下来说说我这边的事。我调查后发现这位毕市长的问题还真不少。给各个学校派工作组就是他批准的,这与北京市的做法如出一辙;压制文化大革命这条罪状他是逃不掉的。他抓工业建设时曾推行过奖金挂帅的资本主义管理方式,严重腐蚀了革命工人的思想,也是对工人阶级的侮辱,还起到了分化工人阶级的罪恶作用,在政治上给党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抓农业生产时他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满世界修的都是灌溉渠,结果呢,这几年风调雨顺,灌溉渠上就长满了草。城市建设也是他抓的,老百姓口头总结出了他的成就:‘一条街道一座楼、一个公园一个猴,一个喇叭管全城、一个警察看两头’——”
马碎牛笑嘻嘻地说:“这顺口溜我也知道。”
赵俊良接着说道:“综合评价他,并没有什么建树,应属作为有限的干部。他最严重的问题还不是上述那几条。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各个单位的造反派都试图揭开市委、市政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铁盖子,但都没有成功。我从市政府机关造反派那里了解到,原来这毕合与何志强订立了攻守同盟!两人分工明确:由何志强坐镇机关,对付各路造反派,而毕合腾出手来继续搞他的经济建设——实则是重业务、轻政治,以反动的两手来对付文化大革命。”
马碎牛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是变相抵制**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是坚持走资本主义道路!这是用反革命的两手来对付革命的两手,这是不折不扣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问题还不止这些。”赵俊良说:“每到基层单位,他从不和造反派接头,也关心单位的斗批改;而是一头扎进牛棚,去请教那些被红卫兵隔离审查的走资派和反动学术权威,让他们出主意,看咋样弄好渭城的事。”
马碎牛大怒,说:“问题这么严重就应该把他枪毙了!”
“还不能啊,”赵俊良说,“他是老革命又是市长,跟前又有一个警卫班,没有人能动他。”
马碎牛说:“许多中央首长都能动,把他一个市长还动不了了?我就一定要捅他这个马蜂窝!”
赵俊良忽然想起了以前沟道的事,笑着说:“这个马蜂可不是马跑泉那些马蜂,说不定蛰你一下你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马碎牛说:“你策划方案吧,这个走资派我动定了。”
说到组建红色战斗团的工作,马碎牛说:“你也帮我理顺一下。”
赵俊良说:“组建红色战斗团的工作分为三部分。难点是人员训练。一千五百人集中起来吃、住、训练都有困难,而且目标太大;又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会引起恐慌、落人口实。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藏兵于民,也就是说武装人员并不离开各自的单位——但这不等于放弃训练。现在各个学校都有支左解放军,我们就请他们帮助我们搞一次军训。这样,既加强了双方感情,又请到了专业人士培训我们的战斗人员,实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至于军训的理由也好找,都是冠冕堂皇的,随便一个借口解放军都无法拒绝。等到需要行动时,只要把枪一发,那就是现成的队伍。”
“太好了!太棒了!”马碎牛兴奋不已。他激动地说,“‘藏兵于民?’真是好主意!我们只要巡回检查就行了——具体如何操作你想好了没?”
“想好了。把这个意思说给卫彪,让他通知各个学校的造反派头头,立刻拜访本单位支左解放军,对他们提出要求军训这一合理要求。”
“嘿嘿,‘合理要求’?——说你的第二部分。”
赵俊良说:“尽快召开各基层单位造反派头头大会,让卫彪把每个单位都通知到,然后挑上一两个嚣张的做个娃样子,彻底整肃内部事务,铲除他们的山头。第三部分就是召开批斗会了。一定要让毕合到场,而且还要让何书记陪绑。只有这样,你才能让卫东司令满意。”
马碎牛说:“行。卫东给了我三项任务,先把整顿内部事务和批判毕合这两件事了了;剩下最后一件就好办了。只是咋样才能挑起事端呢?”
谢凯就一次又一次地推荐自己的方案。
马碎牛始终不点头,赵俊良沉默不语。
“谢凯,你不要说了。说来说去离不开绑架,只解决了一个最简单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