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吓了一跳。
马碎牛说:“你俩只告诉我该咋办就行了。”
“去见解放军!”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告状?”马碎牛不快地问道。
“不!”两个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地说。赵俊良犹豫了一下,对水平说:“你说吧。”水平顾不上谦虚,说道:“先去问解放军同志还有什么需要,请他们对‘工学联盟’今天主持的这个欢迎会提出意见;然后顺便提一下‘红旗’既然重组了,剩下那几间房咱也就不搬回来了,让给‘红旗’作司令部吧。”
“就这样完了?”
“只能这样。”水平和赵俊良再次异口同声地说。
马碎牛凝视着水平和赵俊良,良久方说:“你们都错了!这是一次天赐良机,我决不能错过。我要让解放军看到真正的红卫兵、我要让他们见识真正的造反派,三虎!”三虎走进来看着他。
“去把谢凯和李武民叫来。”
三虎走出门后马碎牛决断地说:“我一定要对‘红旗’动手。水平,这事你不要管了。你代表我去慰问水全红和他的文艺队,然后在半个小时内把他们送走——一定要在半个小时内送走。”水平犹豫着出去了,她知道马碎牛顾虑到水全红过去曾经是“红旗”的副司令,他不想让他作难。
马碎牛对赵俊良说:“我要二次灭了‘红旗’,干净、彻底地把他们灭了!你给我出个主意。”
赵俊良心里非常清楚,马碎牛可以忍受别人当面骂他,但决不会忍受别人算计他。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在他看来是耻辱,但如果这种耻辱是在别人算计下发生的,只会被他看成是挑战。
马碎牛从不畏惧应战。
“说话呀,俊良!”
赵俊良沉吟着说:“首先是选择时机,要趁解放军不在的时候动手;其次是要集中数倍于敌的兵力,速战速决地把他们赶走。”
马碎牛想了想,慢慢地摇起了头,他笑了,温和而亲切地说:“你不再比我高明了。看我的手段吧。”
谢凯和李武民来了。两人显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凯一进门就对马碎牛说:“还等啥呢?人家都把到咱头上了!‘反到底’的人站了一街两行,挤眉弄眼地在看哈哈笑呢!他们似乎料定咱这次只能吃个哑巴亏。我不想窝窝囊囊地过这个年;还不动手等啥呢?”
马碎牛意味深长地看了赵俊良一眼,说:“俊良的意思是等待时机。”
“等待时机?士可杀、不可辱,同仇敌忾,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赵俊良说:“当着解放军的面动手,必须有一个好的理由,另外,解放军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谢凯说:“最好的理由就现成地摆在这儿。是他们搞突然袭击,先打伤了咱们为解放军收拾房屋的人。更可憎的是他们拿解放军当行凶的盾牌。这种利用解放军的伎俩只能被人憎恨——解放军也不会例外。至于他们不会坐视不管这倒好办:我们组织一百个人把房子围住,把解放军挡在人群以外、让他们见不到‘红旗’的人就可以了。”
“你总得闪开条路让‘红旗’的人出去吧?”
“哪有那么温柔?直接从后窗户撇出去!——解放军绝对想不到!”李武民也说话了。
马碎牛笑嘻嘻地看着赵俊良说:“听见了吧?两军相逢勇者胜!只有我和谢凯得到了文化大革命的真谛。”
谢凯和李武民走了,去安排这次行动去了。
马碎牛依然微笑着,他对赵俊良说:“你去找水平吧,一块儿送送水全红。另外,你再把我和谢凯的意思告诉水平,探讨一下还有啥需要补充的——哦。对了,我还要看你俩谁‘幡然悔悟’的快,我猜是水平,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悔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