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百了、青灯古佛、四大皆空——”
谢凯故意问道:“那你咋不直奔悬空寺,还在这儿吃俗家饭呢?”
“我不能就这样悄没声地就不见了,总得给你们说一声吧?我还想让你们回去后给我大我妈传个话,就说他儿不孝——”说到他大他妈,秃子的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淌。
赵俊良笑嘻嘻地说:“你放不下的事太多,出不了家。”
马碎牛说:“好孝顺的儿子!还能记得你大你妈?走,上山,我亲自把你送到悬空寺。”大家知道马碎牛是在责备他、说的是气话,也不以为意。吃过饭后说说笑笑地上山,只有秃子看上去神情委顿。
上山时秃子就像示威一样大踏步走在前头。柳净瓶有些担心地问马碎牛:“看样子他是真想出家,你也不劝劝。”
马碎牛说:“劝?用不着。你放心,他不会出家——他要真出家我就陪着。”一句话说得柳净瓶提心吊胆地。
到了山脚下他们才真正感受到山势的陡峭。抬头看去,百余米形如斧劈刀削般的悬崖上“粘贴”着一排层层叠叠的殿阁楼台。赵俊良感叹道:“这简直就是一片危楼!”李武民也笑着说:“要上去还真得有点胆量。”秃子不服,回过头说:“一个烂怂悬空寺麽,还能把人吓住?我现在是万念俱灰,真要能从悬空寺上飘然而下,也就啥都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