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病

在一位女员工胸前，拉着她身边一位客商的手一边请他俩作现场示范，一边再次讲解游戏规则：男女双方都要用胸部夹着压爆气球才算数，每压爆一个气球增加一百元。之后，董事长不着边际地用笑话乱解释一通，说什么母猪的**大，奶水充足，生的猪崽才多。他的意思是说，这个游戏与其说比谁快，还要比那个女人的胸部有多大。说到激动之处，不知他究竟是开玩笑还是来真格的，他还说如果裸着上身去挤压，压爆一个气球就增加五百元。为了鼓励女员工大胆参与，他宣布那些钱全部归女的所有。他大概认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同样，重赏之下必有舍身舍命的女人。他的口才使他的说话非常清晰和流利。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他的威望这时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顿时，台下一片哗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台上在场不少客户首先向董事长竖起大拇指，赞叹只有他这个聪明绝顶的人才想出这个出人意料的绝招，接着笑淫淫地看着自己的女搭挡，个个似乎在摩拳擦掌；女员工有的羞红了脸，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有的只是抿嘴偷着乐，准备甘愿作出牺牲，有的竟然不知羞愧的鼓掌欢呼。第一个勇于献身的自然是养殖场的小妇人，她毫不犹豫地脱去衣服，模仿拳击运动员决斗前首先跳跃几下的热身姿势。她裸着上身显现的那对丑陋而硕大的**，教人不忍卒看地抖动不已，连作为观众的我看见了也感到羞愧难当。而小妇人却兴高采烈，随时准备着抢时间、争速度，恨不得自己的**是一双手，只等董事长一声令下喊叫开始，她一定会全力以赴撞过去。啊，世间居然有这样一个为五百元而不惜作贱自己的女人！董事长这一招真绝，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中如此放肆，使我在屈辱中感到震惊和愤慨。如果在此之前还没有让董事长丧失人格的话，那么这个场面足以让他完全失去为人的价值了。他岂止丧心病狂，简直垃圾，人渣，禽兽，猪狗不如！啊，多么不可思议的一幕啊！我彻底看清了董事长的真面目，同时，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由金钱堆出来的世界。此时此刻，我真想走上舞台给董事长一记重重的耳光。我知道，这个时候用仁慈的办法对待这种人是毫无意义的。我真遗憾当时寻找不着他，好让我与他决斗一场，我要把他打翻在地，再踩上一脚，我要让他在我的视野中永远消失。这时，我看见那个又肥胖又臃肿、举止粗俗的客商正龇牙咧嘴地在台上台下搜索了一会，便指着台下一个方向呱呱乱叫。这时，董事长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看见他的客商身边空了人，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这个自以为得意的、现在正处于兴奋无比的巅峰状态的狂人所不能够容忍的。他从舞台一跃而起，“咚”的一声跳到台下，迅速小跑起来。人们随着他的走动聚焦在他身上，只见他很快就要站在我心上人的身前，而她却毫无畏惧，像那一出电影里惊心动魄的场景，一位英勇无比的女战士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面对眼前的刀枪，坚定不移地昂着头往前走。你，你这个狂人，你这个“土豪29”，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早已义愤填膺，牙齿咬得格格地响。就在她即将被这位狂人董事长双手拦截的一刹那间，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然用力地向董事长撞去。一下子，这位不可一世的狂人补我撞得人仰马翻，首先碰翻餐桌，然后重重地跌倒在地，最后倒伏在从餐桌上倒下来的烫水上，许久也不能翻转过身来。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回事。最早醒悟过来的还是那个病态十足的客商，他伛偻的身体迈着笨拙的步伐从舞台上向我走来。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摆出随时准备和他应战的姿势。顿时，随着一阵风吹过，我闻到了空气中混合着的奇臭无比的气味，这气味捣得我心里汹涌澎湃。我感到胸口异常作闷，全身隐隐作痛，像散了架似的软弱无力。我突然哗哗啦啦的呕吐起来……

    在我模糊的印象中，我觉得是她伸出温暖的双手紧紧地抱扶住我，在许多人依然觉得做梦也不会发生这样一幕的时候，这双可爱的手在台下的昏暗中引领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我们要一声不响地离开这个让人讨厌的鬼地方。没一会儿，晚会节目又继续进行。当我们快要走出停车场宴席的时候，眼前一片混乱，有几围宴桌的员工因为有十几个警察和保安的突然而至，他们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惊慌失措，一下子散开一片。坏了，恰在这个时候，我和她却在一片哗然的混乱中失散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受狂人董事长的暗使盯着我们，随时择机捉拿我们。我想起了那一年醉酒大闹酒楼婚宴后是怎样被保安追打、架出广场的一幕，想起了随之被什么人无缘无故地把我和几个疯子强行运送到山坳丢弃不管的一幕。真是触目惊心！我第一个意识就是不能重蹈覆辙，再次落入他们的手上。我要逃离，我们要逃离！可是，她呢？亲爱的，你在那里呀？我不能让你落入他们的手上。我在这危难关头不能置你于不顾——这不是男子汉所为——我刚才英雄救美，，已经作出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我敢作敢为，可现在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向你保证，我敬慕你，我爱你……亲爱的，我一定会把你当作自己的心脏一样全力保护你的……亲爱的，你在哪里啊……啊，谢天谢地，你在那里哩，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