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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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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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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会为我而奋不顾身啦。这三天时间里,我们很少说话,赖大头他们经常静静地琢磨什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碰撞,我有时索性一个人独自到小区外面的江堤走几个来回。最后,他们以许久没回家为由,开着摩托车跑上几十公里回家吃住。终于等到他们动手开工了,我本来喜出望外,并且一扫这几天的愁云,可看见他们一副懒懒散散的神态,一副疲惫不堪的倦容,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又从赖大头的脸色和血红的、厚厚的嘴唇里读懂了什么——他们在我花园打井的问题上的确气数已尽,不可救药。如果这次打井再次失败,已经不是我能力之内能够挽救得了的。在此,我以宽宏的胸襟保证,我绝不会埋怨他们,不会,这样的想法一点儿也没有。俗话说,一而再,再而三,三而歇,谁都有可能因此另谋打算。我倒感激他们陪着我走了一段艰辛的路程,同时在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让我见证和拾回了世上现时已经失却了的许多好东西。这已经让我甜滋滋的享用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的确,正如我所意料的,在他们看来,这种辛勤的、然而甚至一辈子都看不到完工的工作使他们绝望,首先使他们失去工作效率。然而,他们慢吞吞的过程中,在这一次几乎可以断定他们是最后一次给我打井的过程中,正好作为我这个对机械知识薄弱和对操作技术并不敏感的人的示范教材,为我提供掌握每一个打井细节的最好机会。在这现成的、最后的一次机会里,我必须认真学习、观察、亲自实习,向他们提出各种疑问,力图滴水不漏地把全套打井技术灌进脑海里,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双手中。经过这些日子,我已经可以向众人滔滔不绝地介绍这台打井机械的全部操作技术和所有零部件的各种功能了。我一步一步走过来,现在面对未来,我又不至于感到十分悲凉——我的温泉梦、水塔梦和养鱼梦还没有完全破灭啊。等待条件成熟的那一天,我将不惜血本,孤身奋战,那怕花它十万八万,那怕倾家荡产,我也要把井钻下去。到时,我将购置一套能打三百米,甚至更深的钻井机械,以我现在的花园作为试验基地,那怕非穿过岩层,非钻进地下河里不罢休。我相信终归有一日,我会向人们展示我的丰硕成果。到时,我的成果不仅在这里开花结果,我还将组织并带领我们的团队打出去,我花血本购置的机械将大大地发挥它的用场!

        那就让我赌一把吧。一想到朦胧而又无限的未来,我便觉得既不胜渺茫又充满希望。我必须向人们证明,我的努力不是没有价值的。人嘛,谁不希望这样有滋有味地活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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