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说来也奇怪,我们就这样,一个在床上, 一个在床下,我光着屁股挂着**和蛋,听着何芸说了她的那个故事。何芸在和现在的这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成连发结婚之前有一个男朋友,他们是在大学中谈恋爱,最后分手的。用何芸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人除了没钱什么都好。
“他有诗人的气质,说以后要带我到处去流浪,他说要带着我,边打工边流浪,带我去看全世界,他要当一个流浪诗人,追求理想主义到了极端,甚至超过了我们当初这些女孩子天真的幻想,”何芸说,“他追求他的那个理想国,并且死脑筋,相信这个世上除了物质之外,真的存在精神的世界合理性,在那个世界里,一切都美的令人窒息。”
“所以你最后和他分手了?”我说。
何芸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开始摇头,“我是一个女人,我想要有一个稳定的家,有我们的孩子,有我们世俗的生活,这一切光靠精神是换不来的,我后来嫁给了成连发,是相亲认识的,他比我大了七岁——我不知道,”何芸说,“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原来是那样的美好,那时候我以为钱和稳定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结婚后我总是想他,我以为慢慢就会忘了他,也许真的会这样,有一段时间,我以为的确如此,但当我想起他,心里就会疼得厉害,最后这一切折磨着我的心,我每天外表光鲜,我嫁的人并不爱我,我的内心遭受着煎熬……”
何芸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的心里开始作痛,我想到了雪。当初雪和她是多像啊。
“是不是所有的女孩最后都会这样想?”我问她。
“什么?”何芸说。
“是不是所有的女孩最后都会这样,像你这样想?对不起——我是说,最后,你们都会想到自己曾经用生命爱过的,也被人用生命爱过的那个人?”我说,心里疼的厉害。
何芸看着我,眼中满含柔情,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也许吧——”
她说也许的时候,我心里好受了一点,我还能想什么呢?对于雪,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难不成我幻想一下至少我在她心底深处还拥有简单的一席之地,这不行吗?你麻痹的。
不过我知道了何芸的秘密,原来如此,不过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世界这么大,你的生活怎么样,上帝并不关心,别人也不会在意,大家都如此,凑合活着吧。
“小刘——你放心,昨晚的事儿是我的错,酒场上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当时是看不惯那个混蛋对我做的事儿才那样的,当时你让我觉得特别的心疼,疼的要命——单位的事儿我帮你摆平,我不会让领导太难为你的……”何芸说着,伸手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弄到了耳后,这个动作是那样的妩媚。我突然有些后悔,昨晚我怎么醉了,面前这样的一个美少妇,我居然就在没有一丝知觉的时候和她在床上滚,没有一丝快感,虽说没做,但事后连回味都做不到了。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她这样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按理说,大多数女人这时候已经心定了,只想生活安稳就觉得幸福了,可是她居然还能写出那种青春期小女人的文字来——说的不好听那叫有心理疾病,但对女人来说,有病本身就是一种美。想想林妹妹,爱死了都!
“何处——”我说。
“别叫我何处了……”何芸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以后叫我何姐吧,要是……你还瞧得起我,觉得我不是那种太坏的女人的话……”
“好的,何姐。”我说,“您和您先生……”
“他在外面有人,我知道的,但什么都不能说,我自己在心灵上早就出轨了,能说什么呢?说了,对谁都没好处,我们在各自的单位都是有头有脸的领导,以后还想要往上爬,所以我们也一直都没要孩子。”何芸说,他们还没有孩子这点儿让我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