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叔,我今天登门来有要事和你商量。”‘三瑶婆’转动手帕绕在食指上,端起一杯茶偷偷瞄了王老五一眼。
“三儿,找我有啥事?”
‘三瑶婆’摇摆着头吹了几口热茶说:“胡二这人啊真是有本事,又从贵州接手一个妹子,人长得可水灵了,”他拍一下大腿,“可惜啊,这女子不会说话。”
“是个哑巴?”王老五似笑非笑的问。
“正是因为这样就不好出手了,这也难怪让胡二犯了愁。”
“他前天深夜找到我,让我合计着帮忙,为这姑娘找到一个人家。”
“那你就帮着找呗。”
“我寻思了两天,前村后店、三里五乡考虑了一通,愣是没有想到一户合适人家,所以就想到了你帮忙给出个主意。”
“他既然找到了你,我还插手干嘛,这样其不是抄了你的后路?”
‘三瑶婆’捻了捻手指,“关键是这个,胡二愣是不肯下价。”
“这事好办啊,还用着东奔西走?你去找李木匠,跟他透个话,就给李大顺撮合撮合。”
“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
“咱们在一个村住着,街坊邻居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进了他家的门,万一以后的日子过得不顺当,胡二还能躲得了清静?”
“你糊涂啊,你?”
三瑶婆惊诧了。
“我看你是白忙活了几天,没考虑到问题的症结所在,难道你还不了解胡二这个人?胡二考虑是钱的多少,只要价钱合适,他是不会介意该嫁给谁还是不该嫁给谁的。”
“李木匠肯下价的人吗?
“你看走了眼啦。”王老五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富有富计谋,穷有穷打算。你是有所不知啊,李木匠一家平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到底为的是什么呀?说白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儿子张罗婚姻大事,遇到这千载难逢好机会,他能不动心吗?别看闺女是个哑巴,我敢保证李木匠出的价格不会低于胡二以前的交易,在这等大事上可以说,钱是用在了刀刃上,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有你这话,我心里总算是云开雾散了。”胡二乐得直拍手,“只要李木匠认为钱花的值,他就会舍得去花。”
“眼下李木匠一家是再何适不过了,还用的着费尽心思奔到外头去找?”
三瑶婆和王老五并行走进了李木匠的家门。
“一个会说话的人跟一个哑巴生活在一起,不能交流啊。”李木匠一时没了主意,“不沟通,不行啊。”
“怎么不能交流沟通?”王老五反问了一句,“她虽然不会说话,可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大活人呐。”
李木匠还是心存疑虑,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苦笑。
“我认为说话并不是人唯一的沟通方式,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过日子,时间长了慢慢就能找到其他的渠道来相互交流。”
“老侄子,你到底是啥想法?”三瑶婆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咱们就听大顺的一句话,有啥想说的话,只管说出来?”
李大顺面对王老五的询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自己做梦也没想到这一辈子还能结上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冲王老五嘿嘿一笑,说:“这事还真不敢多想。”
“瞧你这话说的,多有学问?”
李二顺在一旁倒是说出了直爽话:“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别在犹豫不决了。”
王老五得到李木匠一家人的肯定答复,充当起中间人的角色,跑东问西忙个不停。
李大顺和贵州的哑巴姑娘秀花简单举行了婚礼。
一大早,李大顺的哑巴新娘起来在灶前烧火做饭,小君军趴在东屋厨房门口,探着头目不转睛望着家里这个陌生人。哑巴女人冲着她眼前可爱的孩子一笑。
孩子害羞了,用小手蒙上了双眼从指缝里偷偷地看。
哑巴女人转身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熟鸡蛋。
“呃。”哑巴女人发出声音。
孩子仍然没有动静,不敢去接。
她拉下孩子蒙在脸上的手,把鸡蛋放在他的手里。
孩子低下头,胖乎乎小手把热乎乎的鸡蛋托在肚皮上。
哑巴女人把鸡蛋放入孩子的肚兜里,看着这个黑黑的小孩子笑了,伸出手摸了摸侄子的头。
小孩子咧嘴嘿嘿一笑。
日斗星移又是一年,进入麦子收割季节。
晚上一轮弯月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