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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雁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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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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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大院里的枣树上挂起长长的捆编在一起的玉米棒子,串并在一起的红红辣椒悬吊在房檐下的墙上。

        顺子娘正在拣着花生,问:“二顺,二顺,见到君军没有?”

        “没有。”李二顺停下手中的木工活。

        “时候不早了,快把他找回来。”

        “他能到哪里去?”

        “一定又到王老五家去看骆驼了,一个孩子没有闲工夫照看他,都变得有些呆了,整天围着一个骆驼看,有啥看头,还一看就是一个晌午,该吃饭了还不知道回来。”

        王老五家门前杨树林里,拴着一头高大的骆驼,旁边一个小男孩还在围绕骆驼转着圈痴痴的看。

        一群咕咕叫的鸽子在王老五家的房顶走动,它们相继起飞在院子上空展翅盘旋,飞过几圈后朝向远方翱翔而去。孩子抬头注视着飞翔的鸽群只至消失在远方的天空,又把目光转向了那只已经跪在地上的骆驼。

        大概,孩子是感觉累了,就蹲下身来继续观看。

        “君军快回家吧。”李二顺瘸着腿走来。

        小男孩听到喊声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就再也没有理会他,转回了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骆驼。

        李二顺上前拉了一把,儿子挣脱开来,仍旧再看。

        “二顺,来找孩子的吧?”王老五笑呵呵的从一个正在挖土的坑槽中趴了出来,“你看这孩子,看骆驼都看得入迷了。”

        “回家吃饭,奶奶给你煮了鸡蛋。”

        “二顺,孩子这样也好,他走不丢,你以后找孩子用不着到别处去,直接到我这里来找不会有错,啥时候来都能在这里找到。”

        李二顺抱起孩子,孩子却在他怀里踢腾着哭闹,不愿回去。

        王老五开起玩笑说:“君军你真要喜欢,让你爹把骆驼拉回家去养着,这样你就不能天天见着它了吗?哈哈。”

        午后,一个深坑中不时地伸出灰白色的铁锨头,挖出的一块块粘土被抛向土坑两边的松土堆上。王老五正在一条东西朝向四壁垂立的长条形土槽中掘土,身体两侧的衣服上沾了一些粉土,东端的坑底修出一个三步的土台阶。大汗淋漓的王老五正干得起劲,索性脱掉了外套对折在一起,放在东边预留的出口处。他把铁锨木杠靠在右肩,两只手掌捧在一起吐了一口唾沫,继续去挖西部的湿土,没挖了几下明显感觉出土层比较的松软,又是一锹下去无意中似乎触动到了泥土下的硬东西。王老五心里很是好奇,他轻轻地铲除表层的泥土,把工具扔向一边直接手去扒,眼前的部分貌似一块朽木。

        “原来这是一口棺木?”王老五自言自语道,他的心凉了下来。在传统观念看来触碰到入土安葬的棺木,是一件极为不吉利的事情。王老五萌生了一个念头,决定继续深挖把棺木完全抛出,点上火给烧掉,用来破除这股潜在的邪气,避免此事以后给自己及家人带来晦气。

        他决心已定,很快找来镐头、汽油和柴草,准备大干一场。

        王老五抡起镐头使劲劈了下去,镐头被卡在里面,来回扳动了几次,劈裂的盖板被揭开了一块,带下一条生了锈铁片,露出一个黑黑的空洞。他把木片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马上闻到木片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心想:这块板太薄了,不太像是棺木。

        王老五又悄悄地把手伸进孔洞里,触摸到里面积满了湿泥,表面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异物,他稍稍用力搬动一小件东西取了出来。他用手简单清理了附着在器物内外的泥巴,奇形怪状的玉器露出了原貌。王老五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他马上意识到这正是一件价值不菲的文物,而埋藏于此的箱子中一定珍藏更多古董。

        不过,王老五马上镇定下来,他想到的不止是眼前仅有的这些东西,而是大队部办公驻地的整个范围内都极有可能存在其他更有价值的宝物。

        王老五踏上土阶踩着土壁两边上对称挖出几个凹槽,在地坪上露出半截身子,瞧了一下附近四处无人,又小心取出一些古董,快速用布单包裹好,在发掘处进行了简单的回填掩埋,抱起东西匆匆赶回家去。

        王老五打开了柜子翻出一段绸布,剪开一个豁口顺着纬线撕下一块块布片,只是简单的整理一下,抱起着满怀的东西出了门。

        他将大包古董带进了暗处一间无人居住的老屋里,点亮了油灯,鼻梁架上老花镜,拿出细长的软刀将每个器物内外沉积的泥块小心翼翼地剔除,泥穗一点一滴的散落在王老五双腿的一块白布上。

        王老五的妻子从外面回了家,当她踏进屋门时发现里屋床头的柜子有翻动的痕迹,立刻慌了神。她最关注的是家里的存钱,于是跳上床跪下身,拉出柜里散乱摆放的东西去寻找,还好钱包原封不动的留在柜底,这时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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