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可我每天都在用啊。”
“你十天半月不到这里来,我们也要把车给你好好的留着?”
“我也并没有十天半月的不来呀,今天只是晚来了那么一小会儿。”
“哎呀,窑场有我们的规矩,哪怕是晚来一分钟都不行,更不要说一小会儿。”
“车没了,你让我咋干活?”
“你今天就不干,明天早早的过来抢车。”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要是对我们有意见,可选择离开。”
“我以前的工钱还没有到手,你一句话就像把我打发走?”
“发工资的期限还没有到,你的工钱一时还真拿不走。”
“有活不让干,工钱又扣着不给,你总得给个说法。”
“我可没说不让你到窑场来干活,还有一份差事,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干?”
“什么差事?”王春生来了兴趣。
“你以前不是赶过毛驴车吗?你还赶你的车不得了,把这边的红砖运到买主家里去。”
王春生正在装着砖,汗水湿透了衣背。李雪梅骑着自行车左顾右盼的来到窑场,羊肠小道越来越难走,她只好把车停下靠放路边,举着一封快件信直奔王春生跑来,兴奋的喊:“春生春生,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
王春生摘下粗线手套,拉下围在脖子上的一块毛巾,把手上湿汗擦了又擦,抬头看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妻子,从信封抽出录取通知书,这是一份来自省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反反复复地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听邮递员说,桐林镇只考上两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
“大庄园的张岳山。”
“太好了。”
王春生劳累了一天返回到家门口,卸掉驴身上夹板和软套。他牵着的一头毛驴来到一片空地的松土上兜了几个圈,毛驴低下头弯腿卧在了地面上,在扬起的粉尘中舒舒服服地来回打着滚,杂草和尘土裹满了黑驴的大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