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暖的照。
街边玉米秸秆堆,围着白绵羊和几只青山羊刷刷地啃着干叶子。李木匠偎依柴草堆边不知不觉的入睡了,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醒来,他感觉到浑身上下有点凉,于是站起来走动几步。此时,王老五骑着车子慢慢悠悠地往回赶。
李木匠乐呵呵的迎上前去,喊了声:“五哥去哪里了?”
王老五看到了李木匠紧蹬了几下车走了过来,跳车停行。
“兄弟,今天不忙着干活了?”王老五掏出一支烟让给李木匠。
“今儿一大早,顺兄弟俩就拉起一大车桌椅进城了,这不,家里的木料全用完了,我也好放松几天。”李木匠觉得一身轻松。
“就应该这样,年纪大了干活不能勉强,不服老不行啊,钱存多少才是尽足,怕是累死也有挣不回的钱。”
“李木匠连连点头,伸出手摸了摸明晃晃的车铃,说:“还是五哥有本事,才分了地就买回一辆车,多会买来的?”
“哎——,”王老五拍了一把车座,“刚买来两天,还不是碰巧熟人要转手卖车,我也就接应下来,以后出门窜乡离不了一辆车。”
“往后,这车家家户户都会有。”
“兄弟,你我难得有这么一个空闲,这样吧你到我家坐坐,咱哥俩好好整两盅。”
李木匠一听喝酒全身都是劲,说“好啊,那我得先回一趟家。”
李木匠赶着一群羊进了家门。
女儿李雪梅正在磨豆腐,一边用瓢向磨孔里倒入浸软的黄豆,一边推着石磨,淅淅沥沥的乳黄色豆浆集聚在底槽,然后顺着岔嘴汩汩流入木桶。旁边的木架上吊着一个撑开的白色滤包。
“梅子,王老五找我喝酒,可咱不能空着两手去,你给我准备点东西,好让我带上。”
“哎,好嘞,”李雪梅放下手中的活,洗洗手向屋里跑去。
李木匠提着满满一大敞口秤盘的豆腐和豆腐皮来到王老五的家中。
“大兄弟,你咋能这样,不就是和你五哥在一块闲喝酒,还带这些东西干嘛?”
李木匠微微一笑说:“五嫂,这都是家里做得,又没有花钱去买。”
王老五把李木匠请到屋里坐了下来。一会的工夫端上来四盘菜了,火红的辣椒炒豆腐皮、油腻腊肉、水煮花生米、鸡蛋拌豆腐。
王老五从里屋搬出一坛白酒,倒进桌上的烫酒锡壶内,窖藏陈酒的浓浓醇香扑鼻而来,王老五拿起酒壶将李木匠面前的一只酒杯斟满,伸出手掌以示敬意。
李木匠闻了一下捧在手里的杯中酒,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在一起,一饮而尽后连连点头,心旷神怡地呵出一口气。
王老五笑了说:“实不相瞒,这可是大营寨酒坊丁德顺送我上等陈年好酒,喝下去感觉咋样?”
李木匠点头称赞道:“香香,真是香,够味儿!”
王老五端起酒杯喝下一半,接着又给李木匠满上一杯。
李木匠边夹菜边问:“五哥,你最近还在忙着跑媒吧?”
“干我们这行呀就是这样,推着磨走路。牵线搭桥好比浑水摸鱼,说直了就是见缝插针。”
“你们这样很好啊,平时吃吃喝喝不说,大功告成人家不可能白了你们,多多少少总得意思一下才是。”
“我们替你们操心办大事,本你心意呐?”
“要是中间断了红线,以后的事还是由你们来打理,媒礼的事该怎么办?”
“自当重打锣鼓另开戏,照收不误。管提亲,那还有管合葬的道理?”
“那是那是,“李木匠用筷子直指王老五呵呵一笑,说:“五哥,顺子兄弟俩的婚事就拜托你了,到时候我绝不会让你白费心!”
“咱们邻里乡亲,在儿女的婚姻大事上操份心是我的本份,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瞧你话说得多好听,”李木匠用筷子点了点王老五,摇了摇头把筷子放下,之后端起了酒杯放在嘴边,板起一本正经的面孔,“这些话我向你透过何止一回,你可倒好至今还是不露山不显水,老弟我等的心急呀!”
俩人碰了杯,各自饮下一口酒。
“哪里话吗,其实你们家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今天我请你喝酒就是为你们老李家提亲的事。”
李木匠听了这话都面目惊呆了,脑筋马上转过弯来,将手中刚卷好的土烟送给王老五,慌忙站起身为他倒了满满一杯酒,说:“那就有劳五哥费心了。”
王老五张开大口不出声的笑。
“桐林镇上有一王姓人家和大营寨开酒坊的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