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杯水递在他面前。
“今儿先把话挑明喽,往后谁再敢恶意找我李大顺的茬,非得下狠手打死他!”只见李大顺双手合臂满脸怒气。
“算了算了,都是他们不对,做事过分了点。”老店主怕闹出乱子来,于是走了过来出面调解。
大家不欢而散,他们纷纷捡起地上的棋子,各自没趣的离去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二顺将大哥拉回一个偏远桌前坐下,店里恢复了平静。
“开饭喽!”
一伙人一哄而上涌进厨房。
“不好了,忘了把提包带进来了,还在外面的车上挂着。”李二顺惊叫了一声。
李大顺一把拉回了正准备起身外出的兄弟,说:“让我去拿,你来端汤。”
李大顺慌慌忙忙的向店外走去,取下车上的包,明显感觉到份量轻了不少,伸进手去摸瞪眼了,四处环顾了半天,然后垂头丧气领着包走进店里。此时,兄弟已经端回两大碗热腾腾羊肉汤,坐在桌前在等他回来。只见李大顺没好气地把花布兜往桌子上重重一摔,气呼呼的说:“真他妈的倒霉,从家里带来的饼也不知道让哪个狗日的东西给偷去了一半。”
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怒气未消的李大顺。
“偷去就偷去了,别再嚷嚷了,我到外面买几个烧饼。”李二顺把话说完就出去了。
大伙默默无语继续吃自己的饭。
李大顺用筷子将碟中火红的油辣椒涂抹在面饼上卷成一筒,大口大口地嚼嚼吞咽,腮帮上绷出条条凸筋,脑门上沁出粒粒汗珠。他不停地穿梭在餐桌和柜台之间,一碗又一碗地添加羊骨炖汤。
墙角的粮仓哼着曲子,将盘中剩余不多的炒羊肉,一半拨给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五诚碗里,另一半扒在嘴里几下吞了下去,用筷子在汤里搅动了几下,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后,他拿起饭桌上的一只黑瓷酒瓶在耳根前晃了晃,失望地放下来,又拿起另一个瓶子倒出了半碗酒,瓶咀“当当”敲了敲碗口。
粮仓人贪婪饮酒,天天都要喝上半斤八两,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喝下这最后的酒,而是端着碗绕过饭堂里的几张桌子,来到李家兄弟所在的桌前坐了下来。
粮仓打个饱嗝,眨了眨醉醺醺的双眼,观看着李大顺。
李二顺看到昏昏欲睡的粮仓禁不住笑了,问:“粮仓,今天是不是又喝多了?”
“一斤酒,区区酒量,算不上多,”粮仓摇了摇头说,“只是这瓶酒劲大了些。”
“你天天喝这么多酒,肚子里能受的了,不感觉到难受嘛?”
“嗨,二顺其实你不懂得喝酒人的心思,”米粮仓摇了摇手,“实话告诉你,俺们喜欢喝酒的人总觉得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喝酒好。总之一句话,过瘾哪!”粮仓呵出一口气,心旷神怡的闭上眼,继续说:“人活着整天东奔西走不就是为了一张嘴,咱们可不能当守财奴啊,一生攒下再多的钱也活不了两辈子。”
“你说的话有道理… …”
“所以,这酒喝进肚里不是难受而是舒服。”
“我跟你的想法可不一样,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只为混口饭吃而活在世上,还要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抱着这样心里过生活人生才有意义,年纪轻轻千万不能破罐子破摔呀。”
粮仓听到李二顺话会意地笑了:“咦,你这榆木疙瘩头脑啥时候也开窍了,倒跟我讲起大道理来了。”
“我心里面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对外人讲过。”
“行啊,二顺你人变得不简单了,深藏不露。”粮仓竖起了大拇指。
“大顺叔大顺叔”,粮仓面朝向李大顺喊了两声。
李大顺停下来吃饭没有说话,只是瞄了一下粮仓,转眼看向了自己碗里剩余不多的白汤。
“他人还不高兴。人家主动跟你说话,你可倒好,理都不理。”粮仓交叉着双臂抱在胸前,微微点头注视着李大顺。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李大顺冷清着脸,端起碗喝下一口汤。
“你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我的气?”
“粮仓是谁,谁敢跟您过不去。”
“那好,你就把这碗里的酒喝下,算我向你赔礼道歉。”
李大顺转过脸,愣在一边。
“嗯,”粮仓把碗向李大顺的面前推了推,用指尖点了点碗边的桌面。
米粮仓和李二顺对视了一眼,两人一齐看向李大顺。只见李大顺端起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撩下一只空碗,黑釉碗在桌面上打了几个旋渐渐稳定下来。
“好好好,”粮仓拍拍手笑了,伸出大拇指,“不计前嫌,大肚量,有气魄。”
李大顺勉强咽下最后一口酒,用手背擦了一下嘴。
“今天按理讲应该喝你的酒。听人说一大早你就和王银山押上赌注与他的马车比赛跑,有没有这事?”
“有,比了,咋得啦?”
“结果如何?”
“没分出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