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双剑失手,右腕翻处,隐隐抓住套着倚天剑鞘、惟妙惟肖的装饰木剑。也不拔剑出鞘,便这样挥动剑鞘、横扫千军,径往周星星的腰间砸来。周星星闪电出手,已将木剑劈手夺过,下一刻将之远远的抛入湖中。
接着站于原地,微笑地观看赵敏微扭腰肢、撤身疾退。
赵敏站稳以后,正想出言乱敌,确见对方左掌摊开,一朵珠花正在彼方掌心上面轻轻颤动,正是她插饰鬓边之物。赵敏脸色微变,想到周星星摘去自己的鬓边珠花,她竟丝毫不觉。倘若,在他摘下珠花之余,顺手在她左边太阳穴上轻轻一戳,这条小命儿恐怕早已不在。
她自幼心智过人、狡猾多计,属于那种遇强则强的傲娇类型。心下虽然惊叹于周星星的身法、手法,均是快得出奇,比起自己手下的一甘高手还要出众许多,但也随即宁定下来。并从目前的情况态势中,判断出周星星其实未有杀己之心,当下淡然一笑,娇声说道:“你喜欢我这朵珠花,送了给你便是,也不须动手强抢。”
周星星是何等人物,怎会给一个小姑娘说得不好意思,随手将那朵珠花收入怀内,笑容温和,显得分外无害:“我这个人吧,对于自身喜爱的东西,就喜欢亲力亲为、强抢到手!”
面对周星星的另类发言和心理快感,赵大小姐的心里又是暗嗔一句爱去!
忽而手扶桌边,别无征兆的厉声娇喝:“周星星!好男不跟女斗,就算你打赢了我,还真的想强来不成?我邀你留夜,本来就是为了研讨学术文章,又哪有你想象的那般不堪!”
早有准备的周星星,跨上两步台阶,笑呵呵道:“你不早说……我又怎么知道?”
赵敏一阵气结,见他快要走近阁前三步之处,心中狂喜,面上反作一幅贞洁烈女之色:“那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怎能怪我……”
望着周星星“大意”接近,赵敏眼底的喜色再难掩饰,纤指轻轻一按,便欲抽身猛退。
周星星突觉脚底一软,登时空无着落,身子就要直堕下去。可以他的超卓身法,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临空之时毫不借力的纵飞横移,本非何种难事。只不过,他驻留此地,为得便是深入陷阱、以子换子,哪还有刻意躲开的意思。
双手袍袖运气下拂,身子于之空中微微暂停,伸掌探爪,手臂暴长,稳然捉拿住后退中的赵敏香肩。这一招兔起鹘落,直是瞬息间事。周星星手腕疾翻,赵敏稳不住就被他抓拉的一齐跌落。
只觉眼前一团漆黑,两人的身子一上一下,不住下落,后听得拍的一声重金属响,头顶翻板已然重重闭合。
这一跌下,直有四五丈深,周星星目力夸张,黑暗中间仍能够马上辨认识物,双足终于轻轻着地。
他清楚陷井顶上的那块翻板,乃由金属制成,各种机关活括,皆都锁扣得牢固无比。身悬半空的状态下,铁板纹丝不动,难以使劲推开,倒也没有去做什么无用功事。
但听赵敏沉默一阵,忽然格格娇笑,向机关底下的另外一人,进行言语施压:“上边的铁板,是由八根粗硬钢条扣住,你现下人在下边,便是功力告绝,也难打开上去!怎么,心高气傲如周公子者,居然不敢稍作尝试?”
周星星知她狡狯奸诈,此时话语取笑,只为了故意打击自己。也不理她,周星星随意地在陷井四面略微摸索,均感冷冰冰的十分光滑,显然坚硬异常。
这时候,赵敏也已逐渐适应此处的光线亮度,见状不由笑道:“周公子,这个机关周围都是使用纯钢所铸,打磨得滑不留手,就连细缝也没一条……嘻嘻,你便有再厉害的功夫也都使不上吧?”
周星星闻言笑道:“在下只是略作检查,试试这里的坚固程度而已。赵小姐敬请安心,既有你这么个小美人儿在此陪伴,我倒是不急着出去的。”
赵敏闻言,原本好听的娇笑之声不禁微微一顿。
她未想到,即便是中了她的机关,落入到她的陷阱之中,周星星仍能笑得出来,毫无旁人那般的紧张戒备。一时间,更觉得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这是佯装从容?还是当真胸有成竹?
赵敏虽然熟悉该处陷井的暗藏出路,可在如此狭小的环境当中,又怎能避过殷扬的窥探,乖乖的呆在一旁,倒也不敢妄自擅动。
周星星探索完毕,内心暗赞设计者的巧夺天工,只怕不在唐记之下。思量间,斜斜瞥过赵敏一眼,忽而开口笑问:“这个机关里边,应该存有出去的机括罢?”
赵敏打起精神,笑得娇艳如花:“小女子瞧着殷公子的相貌,也是生得一幅聪明面孔,怎地问出这等笨话来?这陷井里头,又不是造来自家住着好玩的,而是用以捕捉敌人所建。难不成,我还吩咐建造的师傅,故意在里边留下些开启机关,好让被抓的敌人轻易脱身而出么?”
周星星也不生气,反而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的又问:“现在你也落入陷井,外面的下属可都知道吗?要不然,你快叫人来打开翻板怎样?”
赵敏盯着周星星笑眯眯的样子,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