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亡可立而待也。夫袁氏,将军之旧,且同盟也,当今
为将军计,莫若举冀州以让袁氏。袁氏得冀州,则瓒不能与之争,必厚德将军。
冀州入於亲交,是将军有让贤之名,而身安於泰山也。愿将军勿疑!”馥素恇
怯,因然其计。馥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谏馥曰:“冀州虽鄙,带甲百
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车,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
可饿杀。奈何乃欲以州与之?”馥曰:“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德而
让,古人所贵,诸君独何病焉!”从事赵浮、程奂请以兵拒之,馥又不听。乃让
绍,【九州春秋曰:馥遣都督从事赵浮、程奂将强弩万张屯河阳。浮等闻馥欲以
冀州与绍,自孟津驰东下。时绍尚在朝歌清水口,浮等从后来,船数百艘,众万
馀人,整兵鼓夜过绍营,绍甚恶之。浮等到,谓馥曰:“袁本初军无斗粮,各己
离散,虽有张杨、於扶罗新附,未肯为用,不足敌也。小从事等请自以见兵拒之,
旬日之间,必土崩瓦解;明将军但当开閤高枕,何忧何惧!”馥不从,乃避位,
出居赵忠故舍。遣子赍冀州印绶於黎阳与绍。】绍遂领冀州牧。
从事沮授【沮音菹。】说绍曰:“将军弱冠登朝,则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
则忠义奋发;单骑出奔,则董卓怀怖;济河而北,则勃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
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虽黄巾猾乱,黑山跋扈,举军东向,则青州可
定;还讨黑山,则张燕可灭;回众北首,则公孙必丧;震胁戎狄,则匈奴必从。
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迎大驾於西京,复宗庙於
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以此争锋,谁能敌之?比及数年,此功不难。”绍
喜曰:“此吾心也。”即表授为监军、奋威将军。【献帝纪曰:沮授,广平人,
少有大志,多权略。仕州别驾,举茂才,历二县令,又为韩馥别驾,表拜骑都尉。
袁绍得冀州,又辟焉。英雄记曰:是时年号初平,绍字本初,自以为年与字合,
必能克平祸乱。】卓遣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脩赍诏书喻绍,绍使河内太守
王匡杀之。【汉末名士录曰:班字季皮,太山人,少与山阳度尚、东平张邈等八
人并轻财赴义,振济人士,世谓之八厨。谢承后汉书曰:班,王匡之妹夫,董卓
使班奉诏到河内,解释义兵。匡受袁绍旨。收班系狱,欲杀之以徇军。班与匡书
云:“自古以来,未有下土诸侯举兵向京师者。刘向传曰‘掷鼠忌器’,器犹忌
之,况卓今处宫阙之内,以天子为藩屏,幼主在宫,如何可讨?仆与太傅马公、
太仆赵岐、少府阴脩俱受诏命。关东诸郡,虽实嫉卓,犹以衔奉王命,不敢玷辱。
而足下独囚仆于狱,欲以衅鼓,此悖暴无道之甚者也。仆与董卓有何亲戚,义岂
同恶?而足下张虎狼之口,吐长蛇之毒,恚卓迁怒,何甚酷哉!死,人之所难,
然耻为狂夫所害。若亡者有灵,当诉足下於皇天。夫婚姻者祸福之机,今日著矣。
曩为一体,今为血仇。亡人子二人,则君之甥,身没之后,慎勿令临仆尸骸也。”
匡得书,抱班二子而泣。班遂死於狱。班尝见太山府君及河伯,事在搜神记,语
多不载。】卓闻绍得关东、乃悉诛绍宗族太傅隗等。当是时,豪侠多附绍,皆思
为之报,州郡蜂起,莫不假其名。馥怀惧,从绍索去,往依张邈。【英雄记曰:
绍以河内朱汉为都官从事。汉先时为馥所不礼,内怀怨恨,且欲邀迎绍意,擅发
城郭兵围守馥第,拔刃登屋。馥走上楼,收得馥大儿,槌折两脚。绍亦立收汉,
杀之。馥犹忧怖,故报绍索去。】后绍遣使诣邈,有所计议,与邈耳语。馥在坐
上,谓见图构,无何起至溷自杀。【英雄记曰:公孙瓒击青州黄巾贼,大破之,
还屯广宗,改易守令,冀州长吏无不望风响应,开门受之。绍自往征瓒,合战于
界桥南二十里。瓒步兵三万馀人为方陈,骑为两翼,左右各五千馀匹,白马义从
为中坚,亦分作两校,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铠甲,光照天地。绍令麹义以八百
兵为先登,强弩千张夹承之,绍自以步兵数万结陈于后。义久在凉州,晓习羌斗,
兵皆骁锐。瓒见其兵少,便放骑欲陵蹈之。义兵皆伏楯下不动,未至数十步,乃
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强弩雷发,所中必倒,临陈斩瓒所署冀州刺史
严纲甲首千馀级。瓒军败绩,步骑奔走,不复还营。义追至界桥;瓒殿兵还战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