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彦、孔
顺皆奸佞小人也,信以为腹心;王脩等备官而已。然能接待宾客,慕名敬士。使
妇弟领兵在内,至令草窃,巿井而外,虏掠田野;别使两将募兵下县,有赂者见
免,无者见取,贫弱者多,乃至於窜伏丘野之中,放兵捕索,如猎鸟兽。邑有万
户者,著籍不盈数百,收赋纳税,参分不入一。招命贤士,不就;不趋赴军期,
安居族党,亦不能罪也。】又以中子熙为幽州,甥高幹为并州。众数十万,以审
配、逢纪统军事,田丰、荀谌、许攸为谋主,颜良、文丑为将率,简精卒十万,
骑万匹,将攻许。【世语曰:绍步卒五万,骑八千。孙盛评曰:案魏武谓崔琰曰
“昨案贵州户籍,可得三十万众”。由此推之,但冀州胜兵已如此,况兼幽、并
及青州乎?绍之大举,必悉师而起,十万近之矣。献帝传曰:绍将南师,沮授、
田丰谏曰:“师出历年,百姓疲弊,仓庾无积,赋役方殷,此国之深忧也。宜先
遣使献捷天子,务农逸民;若不得通,乃表曹氏隔我王路,然后进屯黎阳,渐营
河南,益作舟船,缮治器械,分遣精骑,钞其边鄙,令彼不得安,我取其逸。三
年之中,事可坐定也。”审配、郭图曰:“兵书之法,十围五攻,敌则能战。今
以明公之神武,跨河朔之强众,以伐曹氏。譬若覆手,今不时取,后难图也。”
授曰:“盖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恃众凭强,谓之骄兵。兵义无敌,骄者先灭。
曹氏迎天子安宫许都,今举兵南向,於义则违。且庙胜之策,不在强弱。曹氏法
令既行,士卒精练,非公孙瓒坐受围者也。今弃万安之术,而兴无名之兵,窃为
公惧之!”图等曰:“武王伐纣,不曰不义,况兵加曹氏而云无名!且公师武臣
【竭】力,将士愤怒,人思自骋,而不及时早定大业,虑之失也。夫天与弗取,
反受其咎,此越之所以霸,吴之所以亡也。监军之计,计在持牢,而非见时知机
之变也。”绍从之。图等因是谮授“监统内外,威震三军,若其浸盛,何以制之?
夫臣与主不同者昌,主与臣同者亡,此黄石之所忌也。且御众于外,不宜知内。”
绍疑焉。乃分监军为三都督,使授及郭图、淳于琼各典一军,遂合而南。】
先是,太祖遣刘备诣徐州拒袁术。术死,备杀刺史车胄,引军屯沛。绍遣骑
佐之。太祖遣刘岱、王忠击之,不克。建安五年,太祖自东征备。田丰说绍袭太
祖后,绍辞以子疾,不许,丰举杖击地曰:“夫遭难遇之机,而以婴儿之病失其
会,惜哉!”太祖至,击破备;备奔绍。【魏氏春秋载绍檄州郡文曰:“盖闻明
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命,威福由
己,终有望夷之祸,汙辱至今。及臻吕后,禄、产专政,擅断万机,决事省禁,
下陵上替,海内寒心。於是绛侯、朱虚兴威奋怒,诛夷逆乱,尊立太宗,故能道
化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司空曹操,祖父腾,故中常侍,与
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
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令德,僄狡锋侠,
好乱乐祸。幕府昔统鹰扬,扫夷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於是提剑挥鼓,发命
东夏,方收罗英雄,弃瑕录用,故遂与操参咨策略,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
至乃愚佻短虑,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
表行东郡太守、兖州刺史,被以虎文,授以偏师,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
而操遂乘资跋扈,肆行酷烈,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逸,
天下知名,以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县之戮,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
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於徐方,地夺於吕布,彷徨东
裔,蹈据无所。幕府唯强幹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赴
征,金鼓响震,布众破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任,是则幕府无德於兖土
之民,而有大造於操也。后会銮驾东反,群虏乱政。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
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翼卫幼主。而便放志专行,胁
迁省禁,卑侮王官,败法乱纪,坐召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
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蒙显诛,腹议者蒙隐戮,道路以目,百寮钳口,
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