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或用情过重,在这样的场合,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开了,一边哭还一边责怪自己没有把孩子教好,让老师操心,同学烦躁。全是小朋友的同学们都蒙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一声闷雷响起,当儿子的脸面挂不住了,那位男同学气急败坏地在座位上说他老爸:“在这么多人前丢人现眼。快快下去,再不要来学校。”长大以后,吉吉觉得这件事情,班主任让家长在全班同学前道歉是非常不妥,甚至错误的。这样既无法对男生有任何教育,甚至还破坏了父子感情。班主任的职责在于与男生充分平等沟通,调动起男生的自主积极性和设立学习目标和行为准则,而不是把问题学生推给家长。
还有更甚的,吉吉路过街上,突然从眼前跑过一个年轻哥哥,吉吉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对街的人都驻足看热闹,顺着人们的眼神吉吉看到一个伯伯,手里攥着一条10米多长的竹竿,紧跑地追着年轻人,大概跑了一段距离,伯伯追不上了,便将竹竿用力朝年轻人的方向掷过去——(方向偏低,打到最多打到腿)年轻人早就一溜烟不见了。后来听大人说:这是街上饭店家的老板,膝下四个子女,调皮的是双胞胎小儿子。那天是事件导火索是才16岁的儿子去看了**录像。吉吉真见识了“打儿子”的华丽。
儿子们也有自己的场。有一次吉吉在路口玩,忽然积聚了一帮男生,高年级到社会青年都有,人数越来越多,他们脸上表情严肃,空气中晃动着不安的气息。吉吉那么小都感受到不平静,好奇的吉吉仔细地看他们的衣服和手脚,青年兜里可能藏了铁器,轮廓隐隐可见。有知情的人说,可能要打群架。在人群中,吉吉看到哥哥的发小栋栋在里面,他的周围象众星拱月般地围着一扇大大小小的男生。过了以后吉吉才知道,栋栋当时就是被某惹事弟兄叫过来的大哥。据说,仗着家里有三兄弟,栋栋打起架来不要命,名声在外。
那些青年人群里也坐立不安地仿佛在等待着对手的出现,又仿佛不想对方出现,几个小时过去了,这帮人三三两两地慢慢散了。也许,对手本来要应战的,但是又看到南门这边的阵势的确是太强了,反正没真打,应该算万幸。
吉吉长大后,在电视里听到凤凰卫视主持人来自台湾的梁文道有一次回忆起青葱岁月里的莽撞时光:十几岁时总有集结打架,先从家里揣上菜刀,涌上街头,有的挤在冰淇淋店,有的簇拥在电影院前,而梁文道每次习惯地进了书店看书,一听到喊打架就会操起菜刀冲出去,中间完全没有切换。真正在成年后,回头想想都后怕,至今感激自己手脚齐全,对得起父母生身之恩。
吉吉想,社会的流毒无论海内外都存在,最容易受到蛊惑的是十几岁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在等待对手出现的时候,每个青年人心里都进行了复杂的心理斗争:没打之前,骨子里的英雄气概喷薄而出,气贯长虹,非把对手杀个片甲不留,满地找牙。打起来了可能缺胳膊少腿甚至丢掉性命,从此怎么办?没有面对过,没有真正思考过的男生,很可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以承担起未来最少四十年的养家糊口、赡养父母的繁重责任。这种面对死亡的群体行为在某种角度促进了年轻人从生愣走向成熟,从热情走向理智。
再后来,吉吉听说栋栋虽然很早没读书了,但也做些小生意,认识了一个年轻姑娘,结婚生子,骈手砥足扶养家庭,做最平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