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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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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节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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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风,把手又伸进了大洋另一端的洋婆娘怀里。

    特护病房鸦雀无声,老四轻叩房门,老半天也没回应。

    “找谁啊?”一个护士过来问。

    “患气管炎的老爷子。”老四到现在也没记住“大鳄”的名字。

    “走了。”

    “出院啦。”

    “死啦!”护士提高嗓音。

    (5)

    老四深深眷恋着和“大鳄”一起卷烟的日子,就如同富人与穷人的手在一起玩着捏泥人的游戏,泥巴质地相同,泥人本身也就没有肥沃、贫瘠之分,上帝之手在捏造时同样一视同仁,给你生命,也附带着消亡,金钱就是和着泥巴的水,即便用圣水和成的,终究也要从泥体里蒸发掉……

    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捎去。

    “大鳄”的突然离去让老四黯然神伤,他失去了平等的朋友。在这个冷漠的都市里,平等不过是一张没有歧视的脸,不需要笑容可掬,阳光灿烂;不平等却是一张刻满咒语的面具,套在人脸上,摧残人心灵,行走在黑暗里战战兢兢,苟且偷生。物极必反,面具一旦被扭曲腐化,发生变异,咒语也就失灵,面具不再是面具,活脱脱的是一张人脸了。没了面具,老四反而无所畏惧了:你道高一尺,咱魔高一丈;你仙人指路,俺小鬼挡道。悟空没了紧箍咒,一筋头就去了十万八千里,咱老四扯下面具,一样走进星光大道。

    其实吴导不是伯乐,老四更不是什么千里马。吴导在港产片的商业夹缝里举步为艰,生不逢时,像个名落孙山,怀才不遇的老秀才,他渴望一次“范进中举”,让他有机会与年轻的“举人们”登台亮相,发泄获奖后的涕泪纵横;盲流一样的老四如同是流失在民间销声匿迹的《八股文》,被吴导偶然拾得,二者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这才打造出一幕旷世杰作——《恐怖杀人》!

    老四伤心之余,还搀杂着少许欣慰,“大鳄”和芳姐之间的秘密成了陪葬品,与“大鳄”一同长眠在地下。

    娘的,这肥婆还真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老四强烈渴求着芳姐的重现。

    当吴导眼里的老四快练就成一个“老黄瓜”时,“一筐子”买卖终于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老四,这些天感觉如何?”吴导引导着老四的体会。

    “太娘的累人了,我家老娘下菜地也没那么早,更不用说卖菜了,一小块虫眼也甭想逃过群众雪亮的眼睛,贼嫩的黄瓜非要折断来尝上一口,说是先验货,这又不是新郎上床要见血!白白净净的卷心菜也要剥个精光,简直是调戏妇女!鸟,卖菜就像卖淫!”老四痛诉家史一般刻骨铭心。

    “嘿嘿,很形象,从卖菜的视角,你会发现芸芸众生,各具风味,说的没错,卖菜像个站街女郎,敞胸露怀,卖尽风骚……”

    “这和杀人有关系吗?”老四郁闷地问道,“牛头不对马嘴,干脆改成杀猪匠才合适。”

    “你不懂,不懂呀,你得吃透剧本才能揣摩出复杂的社会心态啊。”吴导摇着头,跟老四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

    接完(5)

    芳姐又回到了琴江湾,过着随传随到的“候审”生活,警察的侦查目标来了次战略性转移,盯上了她的肚皮,而不再是挪用的钞票。

    孩子是谁的?

    这是警察思考的问题,从时间上推断,钱芳应该是在学校期间怀上孕的,难道是校长?

    校长拿起教鞭抽打课桌,振振有词:“我们只是网友,是校友,我和师姐之间没有任何见不得阳光的龌龊之事,我全心身地投入到教育事业中,请不要毫无根据地玷污我所从事神圣的职业,警察同志!”

    “别激动,我们只是想查明事实真相,你再回忆一下,在校期间,她有没有离开过学校?”“大块头”警察问。

    校长低头沉思,内心充满着矛盾,他清楚记得师姐两个多月前曾经离开过一天。

    警察有了意外收获,从学校赶回市区,警车直接开到了电信局,他们要查的通讯记录涉及到两个人:大人物和小人物。

    警察希望上钩的是一条大鱼,而不是小虾。

    (6)

    《恐怖杀人》开机仪式在“王朝酒店”广场隆重开幕,家喻户晓的两个香港“超级杀手”影星特来客串捧场,整个仪式在檀香缭绕中弥漫着浓厚的港味,场外影迷尖叫四起,场内肃穆寂静,人们上香、合掌、祷告……

    “老公,看!——老四,帅呆了!”丹丹掂起脚来向场内的老四挥手,老四站在“超级杀手”中间,一样的黑色西服,一样的黑色领带,一样的墨镜,一样的寸头,一样的冷酷无情,不一样的是老四瘦弱单薄的骨架子。

    “操,就他那熊样,跟‘天王’比就是掉价,活像一块枪击的靶子。”“光头”晃着脑袋说。

    “别忘了老四才是主角。”

    “哼,我敢说,‘天王’嘴里漏下的一颗饭粒就是老四的食粮。”

    “那又怎么样,老四有一天也会成王称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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