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芳姐默然无语。
“怪我不省事,给芳姐添麻烦,来,敬你一杯赔不是。”老四端起杯子。
芳姐叹息道:“唉,老四,我早提醒过你千万别冒充记者,你就是不听,上次发布会上你就差点捅上娄子,这次,你可真赶上一句‘吃不了兜着走’了。”
“啥意思?我没说自己是记者啊,广告公司是报社的,我说在报社工作没错嘛,是警察自己猜测的。”老四感到事态严重,酒菜也变得索然无味。
“说这些后话都没用了,公司不能继续留用你,这点钱你收下,再另找份工作。”芳姐将一叠钞票放到老四的手里,用歉意的口吻说。
“娘的,老子不稀罕!”老四出离愤怒了,将钞票重重甩落到桌上,二话没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
(3)
老四和芳姐就像一道菜——泥鳅钻豆腐:老四是条不够圆滑的泥鳅,在热锅里钻进芳姐这块白花粉嫩的豆腐,豆腐温柔如约地包容了泥鳅,让他领略到短暂的清凉,当汤水沸腾,泥鳅完整地献出了身躯,成了美味佳肴。
老四觉得这样被炒鱿鱼很窝囊,其实他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时常和星辰公司的吴导在电话里交流起观看“杀人”影碟的心得,吴导特意列出系列“杀人”片名,让老四借来欣赏体验,老四是脚蹋两条船,一边跑单一边追逐“男一号”;他在乎的是自己没来得及主动离开枫叶公司,到头来倒背上了“冒充记者”的黑锅,好比“六月飞雪,冤似窦娥”。
路过小巷时,他在小卖店买了一瓶二锅头,半斤花生米,回到住处继续喝,酒精像团火球翻滚在老四干瘪的肚子里,他急速膨胀着,亢奋着,也郁闷着……
“咪咪”声吸引了老四血红的眼球,房东老太的小猫咪在厨房翻动着锅盘,目标晃动在眼前,越变越大,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老四抄起旁边的扫帚直冲向“老虎”,“呜——”一声惨叫,“老虎”即刻脑浆迸裂,一命呜呼!老四做了回醉卧景阳冈,勇斗大老虎的好汉武二郎。
老四朝死尸踢了几脚,口里骂道:“娘的,找死啊!”
老四踉跄在小巷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他索性放慢了脚步,随心所欲地瞎逛着。
“先生,按摩吗?”一个涂红抹绿的女子倚在发廊门边,嘴里嗑着瓜子,向老四招手。
“摩……摩!”老四似乎找到了出口,歪歪倒倒地奔过来。
“哎哟——看你喝得,慢点哪。”女子赶忙扶住老四进了发廊。
阴暗潮湿的里屋放着一张床,围着布帘。
老四一头栽在小床上,口里叫着:“渴……”
“呆会就不渴了,嘻嘻,来,脱衣服,嘿,满身酒气……”女子动作麻利地支解着老四的外衣。
“哟——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瘦的,嘘,下面一定够大的,可别弄疼人家哪,人家很小的。”女子发现白色内裤里的尤物仍没抬头,从容积上看,应该速战速决,否则消受不起。
女子俯下身,隔着内裤用舌尖轻挑着……
“摩呀……”老四大字形仰躺着,混沌中觉得下面痒酥酥的,蜻蜓点水一般。
尤物勃起了,高耸在内裤下,形成了圆锥,像一根旗杆向上顶着,刚劲有力。
只是很快就偃旗息鼓了,败得一塌涂地,圆锥化成了湿漉漉的白布……
老四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奉献了自己,没有进口,也没有出口,在自家门前的自留地里播撒了种子,却颗粒无收,还不如刀耕火种,自力更生的自慰来得痛快,至少不用本钱。
当女子接过50元钞票时,老四彻底清醒了,他满脑子都是血淋淋的脑浆涂地的画面……
(4)
《恐怖杀人》的炒作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报刊娱乐版面的跟踪报道,加上芳姐一语重地的尖锐评论,可谓锦上添花,星辰公司如同逮着了一只“太空螃蟹”,这螃蟹恐怖得能直立行走,与人为伍,第一个吃“太空螃蟹”的人不亚于在吃同类,但也免不了要按照人吃海鲜的习惯,先炒后吃,炒得越有火候,越入味,才让人望眼欲穿,垂涎欲滴。
东方杰很幸运,他吃“螃蟹”有着得到经验,将大师高超的烹饪技巧和美食家细腻挑剔的舌头凝于一身,千方百计地设计出千奇百怪的配方。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开发大脑,发动机器的产物,谁说资本的原始积累从一开始就是血淋淋的?他东方总赚来的原始资本是在一片祥和的欢声笑语里信手拈来的,那是充满怀旧的时代,唱着新版《东方红》,穿着胶底布鞋,开着挂有毛主席头像的车,怀旧是那个年代的时尚。正是这种时尚的潮流引来他的异想天开,他费尽口舌,说服了一群“伟人”特型演员,在百忙中抽出空来,脱身“战场”,尾随他四处走穴,周游列国,挥手致意,一句“人民万岁”的简单方言喊来了滚滚财源,人群鼎沸,掌声如雷,势气高昂!
人们快乐着,幸福着,争先恐后地抢购门票,那火暴的场面像是世界杯足球提前跨进了国门……